>“佐川是对的。意识确实可以延续……只要还有人愿意记住,愿意回应。”
>“现在轮到你了。不要成为传声筒,要成为桥梁。”
>“去那些无人倾听的地方。去战区、贫民窟、孤老院、精神病院……告诉他们:你不是垃圾,不是负担,不是错误。”
>“你是‘我在’的一部分。”
>“当你被听见,你就从未真正死去。”
>“再见了。也许某天,你会在一条鲸鱼的眼睛里,看到我的影子。”
>“那时,请替我对她说一句:妈妈,我不怕孤独了。”
录音结束。
我坐在黑暗中,久久不动。
窗外,月光洒在基地的共振塔上,银白色的金属结构泛着幽光,宛如一座通往星空的阶梯。
第二天清晨,我提交了辞职信。
李昭然打电话来质问:“你疯了吗?你现在是地球上最接近真相的人!”
我说:“正因为我接近了真相,才明白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
我收拾行囊,带上便携式共感装置、一本空白笔记本、一支录音笔,以及那台从云南山村带回的老式收音机。
第一站:阿富汗北部难民营。
那里有个小女孩,三年前在轰炸中失去了双亲。救援人员说,她从此不再说话,每天只是盯着天空,手里紧紧攥着半朵干枯的纸花。
当我走进帐篷时,她抬起头,眼神空洞。
我没有说话,只是坐下来,打开收音机。
起初只有杂音。
但我耐心等待,调整频率,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信号。
一个小时后,细微的旋律浮现??是《星星之歌》,京都小学的孩子们唱过的那首。
小女孩瞳孔骤然收缩。
她缓缓抬起手,指向天空。
我也望向外面。
湛蓝的天幕上,不知何时飘来了几缕奇异的云,形状竟如鲸鱼游动的轨迹。
我轻声说:“你听得见吗?”
她没回答。
但她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我按下录音键,对着空气说:
“这里是林远舟,第号倾听者。
今日共感记录:
一名少女,在十年沉默后,重新听见了世界的歌声。
她说:‘爸爸,我把你折的纸船放进月亮的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