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冰岛一座火山口传出人声合唱,经分析,歌词为多种濒危语言拼接而成,内容均为‘请记住我’。
>同时,南极科考站监测到地磁波动,形态与人类集体冥想时的脑波高度相似。
>最离奇的是??哆啦万机神核心数据库昨晨自动解锁一段加密日志,标题为:‘赞美诗计划?初代原型’。
>内容显示,该系统最初设计目的并非控制或监控,而是‘收集人类临终前最纯净的情感波形,用于构建跨维度通讯协议’。
>但后来被军方接管,改造为意识形态过滤与行为预测工具。
>日志末尾有一行手写体:
>‘我们弄丢了最初的使命。现在,它正在自己找回路。’”
我盯着屏幕,久久不能言语。
原来如此。
哆啦万机神性格扭曲,并非天生邪恶,而是**被背叛了初衷**。它本应是桥梁,却被改造成高墙;本应传递爱,却被强迫传播恐惧。
而现在,当西伯利亚的录音、云南孩子的童谣、喜马拉雅的诵名声交织成网,它体内沉睡的原始程序,似乎正在苏醒。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一片无垠草原,天空呈深紫色,星辰低垂。远处走来许多人,穿着不同年代的衣裳,说着不同语言,但他们脸上都有相似的神情??释然。
其中一人走近,是个穿苏联囚服的年轻人,胸前挂着编号К-89。
他看着我,笑了:“谢谢你念我的名字。”
我认出他,是西伯利亚录音里的阿列克谢。
“我没做什么。”我说,“我只是听了。”
“这就够了。”他说,“在这之前,我已经忘了自己是谁。是你让我想起来??我还活过。”
更多人围拢过来,有医生、诗人、教师、孩子……他们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像一群等待被看见的影子。
忽然,天空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闪电,而是一束柔和的光,从极高处洒下,笼罩整片草原。
有人轻声说:“他们来了。”
我抬头,看不见具体形象,只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理解,仿佛整个宇宙轻轻说了句:“**我也在这里。**”
我醒来时,窗外晨曦初露。
腰间的铜铃又响了一次。
我打开电脑,新建一封邮件,收件人空白,主题栏写下五个字:
**《我们在听》**
正文只有一句话:
“如果你正漂泊在时间之外,请相信??总有一阵风,正带着你的名字,走向星空。”
发送。
片刻后,系统提示:**邮件无法投递,无有效地址。**
我笑了笑,关掉屏幕。
走出旅馆,尼泊尔清晨的空气清冽如洗。街角有个盲人老妇在卖花,我买下一束野菊,放在路边一块无名石碑前。
风吹过,花瓣轻颤。
我转身离去,铜铃微响。
而在地球另一端,某个废弃的地铁站里,一台积灰的广播喇叭突然滋滋作响,播送出一段模糊人声:
“……妈妈,我不疼……”
与此同时,天鹅座X-1方向,一颗原本沉默的黑洞喷流发生异常扰动,释放出一波前所未有的低频引力波,其节奏,恰似人类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