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的眉头微蹙。
陈阳脸上的表情也跟着错愕了一下。
叫我留下？
他随即便昂首看去。
却见那三只老狐都在看着他，而且眼神颇为不善。
隐约带着几分仇视。
“你们想干什么。。。
阳光洒落山崖，黑莲伫立原地，眉心那道莲花印记微微发烫，仿佛仍有余温未散。他抬手轻触，指尖传来一丝清凉，如同晨露滴在石上，沁入心脾。绝尘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如古井，凝望着远方金顶方向，似在倾听风中残存的梵音。
“你感觉到了吗？”绝尘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容忽视。
“什么？”黑莲回神。
“气息。”绝尘缓缓闭眼，“白莲虽已寂灭，但她留下的‘道痕’并未完全消散。那一缕纯净意志，已经与你的佛骨舍利产生了共鸣??它选择了你。”
黑莲心头一震：“我？可我只是个误入峨眉传承的外人，连宗门谱系都排不上名号……”
“正因如此。”绝尘睁开眼，目光如刀，“你无根无派，不受旧规束缚，反而最接近‘初心’。白莲堕于执念七百年，最终被一句《清净菩提经》唤醒，不是因为你修为高深，而是因为你心中尚存纯粹之信。她认的不是身份，是心性。”
黑莲沉默良久，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握着他手的模样，师兄玄静倒下时嘴角那一抹释然的笑。那些痛，那些执，那些不愿放手的记忆，并未消失，却在这一刻被某种更宏大的宁静所包容。
“所以……这印记，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成了‘守门人’。”绝尘语气郑重，“虚窍虽塌，但天地间的裂缝不会真正愈合。只要人心有贪嗔痴，便会有新的执念滋生。而你体内既有佛骨舍利，又承了白莲最后一丝善念，未来若有邪物欲借此类空间藏身作乱，你会第一个感知到。”
黑莲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划破的伤口，早已结痂，却隐隐作痒??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血肉深处生根发芽。
就在此时，远处林间忽起一阵异动。
簌簌声响自密林深处传来，紧接着，地面轻微震颤，仿佛有重物踏地而来。绝尘神色骤变，一把拽住黑莲后退三步：“不对！虚窍崩塌应引发地脉震荡，可这震动频率……不是自然之力！”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然从林中窜出！
那是一头巨兽，形似猛虎，却通体漆黑如炭，双目赤红，獠牙外露，背上竟生有一对残破羽翼，每走一步，脚下岩石便龟裂成粉。更诡异的是，它的额心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片，赫然是某种阵法核心的残骸！
“这是……护山灵兽‘墨渊’？！”绝尘惊怒交加，“它早该在三百年前寿终正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被炼成了傀儡！”
那巨兽仰天咆哮，声若雷鸣，震得四周树木摇晃不止。随即，它四肢伏地，猛然跃起，直扑二人！
绝尘双手疾结印诀，口中喝道：“八陈阳道?金锁镇魂！”一道金色锁链凭空浮现，缠向墨渊脖颈。然而那锁链刚触及其身，竟如遇烈火般迅速融化！
“不好！它体内有反咒禁制，专门克制苍狗一脉功法！”绝尘急退，脸色铁青。
千钧一发之际，黑莲眉心莲花印记骤然亮起，一股暖流自识海涌出，瞬间贯通全身经脉。他本能地抬手一指，口中低喝：“净！”
一字出口，宛如钟鸣。
一道金光自指尖激射而出，击中墨渊额头玉片。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玉片崩裂，巨兽动作戛然而止，眼中红芒剧烈闪烁，似在挣扎。
“它还有意识！”黑莲脱口而出，“它在求救！”
果然，那巨兽缓缓跪伏于地，喉咙里发出低沉呜咽，像是哭泣，又像忏悔。它的左爪艰难抬起，指向龙牙山另一侧??那是峨眉后山禁地，历代高僧圆寂之所，名为“归寂岭”。
“它想带我们去那里？”黑莲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