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从包里翻了翻，才又翻出一个粉红色的小纸袋。
“不耍你了，这才是礼物，接着。”
阮语接过小纸袋，倒过来抖一抖，里头的红色蝴蝶结发绳就掉了出来，
发带下的标签还没解开，写着一排日文字。
但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魔女琪琪的红色发绳。
刚刚的笑如果说是勉强，现在就是货真价实的眉开眼笑。
小孩喜欢什么藏不住，她随即将辫子拆了，一头微卷长发改用新发绳绑成一条高马尾，在他面前甩了甩。
“如何。”
因为长发全往后梳笼，小女孩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张尚有婴儿肥的小圆脸更显幼态，整个人像是又往下小了几岁。
“不错。”吴迩环胸站在那笑，“很有名驹的气势，我可能会下注五毛钱。”
“？”
阮语呆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半晌后，带着娇气的嗓音轻轻“喂”了一声。
吴迩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好了，别生气，我多下注五毛。”
“那还差不多。”
她很好哄，很好安抚，白皙的小脸上耳廓微红，眼睛亮晶晶，少女专有的稚嫩娇气在小巧精致的圆脸上一览无遗。
酒店后花园树梢上的暖黄小灯泡已经被拆下，抬头时，终于能一眼望尽皎洁的月光。
此刻那光洒下，她像是一颗尚在萌芽的小太阳，站在绿草茵茵的草地上，夺人心神。
十七岁的女孩，已经懂得人世间的很多无奈。
失落过一场后又让一顿夜市美食给填满心脏每个不安角落，她的情绪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算算时间，也该是结束的时候。
蛋糕已经被收拾起来，唯独那根金色蜡烛还搁置在扑了桌巾的长桌上。
吴迩拿了过来，拿出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杯子蛋糕插上，缓步走到她面前。
“生日快乐，小朋友。”
吴迩嗓音清凉，带着一种男人独有的颗粒感，轻轻落在十七岁少女蒙懂的心上。
她抱紧怀中的礼物，有片刻说不出话。
虽然觉得这礼物很瞎，可是说不感动，那也是假的。
整整四百八十道题，每一题都是来自他亲手落笔。
工整俊逸的字体，浓淡正好的墨色，她彷佛穿过时间线，能看见他伏案专注书写的模样。
提笔写字，是这个世代最难得的真情。
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专心诚意替她整理错题，这份温厚的心意，绝不寒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