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摇头。
“因为我早就计划好了结局。”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我知道他们会抓我，也知道审判会削弱我的影响力。所以我把被捕变成仪式，让全世界记住那一刻??记住一个明星如何被系统绞杀，却又在灰烬中重生。”
他转过身，眼中燃起久违的火焰：
“现在，我们不再等待风暴，我们要成为风暴本身。”
三天后，一则匿名帖在网络暗论坛流传，标题为《致所有不敢发声的人：4月15日晚8点，旧纺织厂地下室，有人要唱一首不该存在的歌》。帖子附带一段音频剪辑，仅十三秒，却是《灰城2》的副歌高潮。
当晚七点五十分，废弃厂区外已有近百人聚集。他们大多戴着口罩，手持老式收音机或改装过的MP3设备。有人举着标语：“我们要听真话。”“音乐不是祭品。”
八点整，铁门开启。
林昭穿着一件黑色连帽衫走出，脸上没有化妆，也没有微笑。他身后跟着苏晓和五名乐手，乐器全是二手货，鼓皮开裂，吉他缺弦。
没有舞台，没有灯光，只有一盏应急灯悬在头顶。
林昭拿起麦克风，声音穿过破旧音箱传遍角落：
“各位，我本该消失。但他们忘了，火种从来不在台上，而在你们心里。”
音乐响起。
第一句歌词出口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但这片废墟早已布好反侦察装置??三公里外设有干扰塔，所有无线信号被定向屏蔽。警方赶到时，只看到空荡厂房和散落的座位，人群如烟雾般消散于巷道之间。
而那段演出视频，已在十二个境外节点同步上传，标题统一命名为：【焚城?复燃】。
与此同时，远在太平洋某岛国的豪华别墅内，沈青梧静静看完监控回放，缓缓摘下翡翠戒指，放入保险柜。
柜中整齐排列着七枚相同款式的戒指，每一枚代表一位已被清除的“叛徒”。
她低声自语：“林昭，你以为你在燃烧城市？其实……你正走进我们的炉膛。”
话音未落，窗外闪电划破夜空。
雨开始下了。
林昭坐在返程面包车的后排，望着窗外飞逝的树影。苏晓靠在他肩头睡着了，怀里紧紧抱着那台录音笔。
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老枪。”他拨通电话，“帮我找几个人??黑客、摄影师、战地记者。我要建一支看不见的军队。”
“你又要玩命？”对方苦笑。
“不是玩命。”林昭望着远方渐亮的天际线，“是还债。”
风穿过车窗，吹动他衣角上的灰烬。
那是一座城的残骸，也是新生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