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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王县令和古县令摩拳擦掌，觉得官途即将坦荡之时，顾昀正在面临致命问题。
nbsp;nbsp;nbsp;nbsp;说实话还是接着拒不承认。
nbsp;nbsp;nbsp;nbsp;林岳并不催他，沉静无比，写着课业。
nbsp;nbsp;nbsp;nbsp;远方吹来的风，轻盈得不得了，呜呜灌入他的耳朵，刺激他的耳膜。他似乎回到那天的河里，忽得捂住耳朵。
nbsp;nbsp;nbsp;nbsp;不知过了多久，风小了，接近与无。
nbsp;nbsp;nbsp;nbsp;顾昀试探放下了手，视线悄然无声地落到林岳身上。
nbsp;nbsp;nbsp;nbsp;林岳头一张纸已经写满了字，他拿起来，放在旁边的大石块上头。大石头是回来时，他从一个山林里搬来的，专门用来放需要晾干墨迹的纸张。未免风坏事，他用镇纸，压着纸张空白的边缘。
nbsp;nbsp;nbsp;nbsp;顾昀抠了抠衣袖，朝人走去。
nbsp;nbsp;nbsp;nbsp;树枝与枯叶燃烧释放出来的木材芳香、烤烟味道，混着毛笔笔尖接触纸面的柔软摩擦声，变得极其绵长。
nbsp;nbsp;nbsp;nbsp;顾昀的呼吸也跟着变得绵长起来，内心格外宁静。
nbsp;nbsp;nbsp;nbsp;他来到林岳面前，发觉挡住对方的光，又往一边挪动几步，蹲下身来，看着对方写完那个没有写完的一个字，道：“一个人，行为如同猪狗，与豺狼为伴，你觉得这个人该死还是不该死？”
nbsp;nbsp;nbsp;nbsp;林岳铺开新的纸张，提笔写字。
nbsp;nbsp;nbsp;nbsp;“你认为呢？”他反问。
nbsp;nbsp;nbsp;nbsp;顾昀道：“我认为该死。”
nbsp;nbsp;nbsp;nbsp;顾昀说完，定定盯着林岳，想要一个满意答复，对方却一如既往，沉静无比，干着自己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顾昀感觉自己是向大海丢了一块小石子，激不起半点风浪，他生出畏惧与愤怒，道：“你总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你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林岳停笔，道：“好。”
nbsp;nbsp;nbsp;nbsp;顾昀：“好？然后？”
nbsp;nbsp;nbsp;nbsp;林岳：“知晓了。”
nbsp;nbsp;nbsp;nbsp;顾昀怔住，忽然觉得窒息，眼前发黑，他要撅过去时，他想起来，他是可以呼吸的。大股大股的新鲜空气顺着口鼻，灌入肺腑，顾昀缓过来了，前头累积的怨气也散了不少：“你不反对我的看法？”
nbsp;nbsp;nbsp;nbsp;林岳道：“恶人没有受到惩戒，那就没有现在的日子。”
nbsp;nbsp;nbsp;nbsp;“我被欺负了，你愿意帮我杀了恶人吗？”
nbsp;nbsp;nbsp;nbsp;“所以——你确实杀了赵水来。他做了什么？绑架你了？”
nbsp;nbsp;nbsp;nbsp;顾昀终于做了决定，缓缓点头。
nbsp;nbsp;nbsp;nbsp;林岳仿佛回到尘世，笑了出来。居然笑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顾昀乱糟糟地想，他抿起嘴角，唇线绷紧。
nbsp;nbsp;nbsp;nbsp;林岳只笑了一会，他偏过身来，垂下眼帘，整个人显得很是柔和，凭空点了点顾昀手上几天前上过药，现下表面有着一层薄膜，正处于愈合期的伤口，道：
nbsp;nbsp;nbsp;nbsp;“这是蜡油烫出来的伤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被蜡油烫伤，但你杀人后，采用火去毁尸，这就是铁证。”
nbsp;nbsp;nbsp;nbsp;顾昀把手背了起来：“我没用火销毁尸体……”
nbsp;nbsp;nbsp;nbsp;那日的记忆，被他强行模糊了，可话刚开个端，又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