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暖烘烘的，靠在一起的两副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服交换体温。床头灯安静散出一圈淡黄色的柔光。
商野背着光，脸半隐在阴影里，柔顺的长发披在枕头和床单上。
周颂抓了小小一缕圈在指间绕。
商野没再说信息素的事情：“我看好了，有一家新开的火锅店评分挺高的。我们明天看了电影就去吃。”他声音低低的，特别好听。
周颂看他：“你不怕被人发现，又被拍啊?”
商野说：“被发现被偷拍这些都不重要。”他又捏了一把周颂的脸，“我好久没跟你一起出门了。”
周颂回想了一遍，确实很久，便没说什么，顺着商野的意思点点头。
第二天。
赶在电影开场前一个小时，商野才拉着周颂赶过去。临出门前，周颂往兜里揣了两个口罩以防万一。
到电影院以后，工作人员带他们去安排好的放映厅。
商野本身对这类影片一般，周颂看得认真，他就没打扰，光是拉着周颂的手，要十指扣着看完整场电影。
电影显然是好电影，周颂完全被感染了，到火锅店都还在跟商野说里面的情节多精彩。商野虽然对电影兴致缺缺，但是喜欢看周颂这么高兴的样子，周颂跟他说什么他也答什么，偶尔冒出几个新奇的想法，引得周颂说得更起劲。
商野提前订了包间，进去以后反手摘下帽子。周颂习惯性地伸出手，瘦削的手腕上戴了一根黑色的头绳。
商野从周颂手腕摘了头绳，把头发绑好。
“最后那个爆破的场面也好震撼，我??”
周颂侧身，眼睛黑亮黑亮，直勾勾地看着商野说话。
商野觉得好玩，很像小狗眼睛亮亮，于是挠了两下他的下巴。
服务员上好菜之后关上包间门。
商野撸起袖子烫毛肚，他皮肤冷白挂的，小手臂上鼓出几根清晰漂亮的筋脉，力量感和色气感交杂在一块儿。
他应着周颂的话，把烫好的放进周颂碗里，又夹了一片给自己烫。
“好吃吗?”商野问。
周颂连连点头，然后把耐煮的菜下进锅里。
颜色通红的油烫咕噜咕噜冒泡泡。
周颂吃多辣会不舒服，所以商野没有点那么多菜，刚好到吃饱解了馋瘾的程度。
结完账，商野看了眼外面，天色黑透，清凉舒爽的晚风一阵阵地吹。
“我们逛逛再回去?”商野往下压了压帽檐跟周颂说。
周颂犹豫地说：“可是人多。”
商野说：“天黑了，注意不到我们的。”
周颂：“??”商野一点自觉都没有，他走在人群里，光一个背影都很突出。
但是周颂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你把这个戴上，保险一点。”
凹不过周颂，商野接过口罩戴上，遮了半张脸，帽子也压得低。
光线暗暗的，路灯照了一路，路上的人并没有太多。
一路上有几家烧烤小吃摊，商野拽了一下周颂的手，捏着口罩边，说：“涂那个。”
周颂顺着商野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家涂石膏娃娃的小摊。
走近以后，老板低头认真刷着短视频，一见人来，也没看清楚，随口说：“随便选啊，小的二十，大的四十。”
商野蹲下身：“你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