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柚如实说:“赛车看着刺激,感?觉挺危险的。”
江聿没反驳,因为事实确实如此,赛车蹦极跳伞这类的爱好,有人?热衷,就有人?害怕,每个人?爱好不?同?而已。
相比讨论危险不?危险,他更关?心的是,“你看比赛了?吗?”
“看了?啊,”许柚说,“他们说你输了?,宋祈年赢了?。”
江聿低头自?嘲地笑了?下,“嗯,第一局我输了?。”
他声音很低落,仿佛这场比赛不?只是娱乐性质的友谊赛,更像是男人?之间的某种较量。
许柚看不?太明白。
但她唯一懂的是,江聿输了?比赛也没什么,她依旧觉得?他很厉害。江老爷子走了?,江薇即将出国,江家所有的担子全部落在?江聿一个人?身上,他被迫快速地从亲人?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在?极短时间内割舍自?己的兴趣爱好,一夕之间悄然长大,这已经非常勇敢非常厉害了?。
她走上前,拍了?拍江聿的肩膀,安慰道:“你很厉害啊。”
江聿了?解她的用意,笑了?一下,“真的?”
“真的,我用你今天送我的那杯奶茶起誓,”许柚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最激励抚慰的话,“江聿,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厉害。”
许柚眼神真诚,“集团事情复杂棘手,合同?条约晦涩难懂,一个人?面对勾心斗角时候的无?力无?助……还是其他的困难,你都要相信你自?己。就像复读那会儿,他们都说你成绩差,就是书读烂了?都考不?上什么好大学,但你用实力证明了?,你不?仅能考上好大学,你还能考上最好的大学。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你自?己。”
她扬起眼尾,莹澈的小鹿眼朝他笑,“我也相信你。”
江聿看着许柚,再一次切身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向上冲的生命韧劲儿。
生机盎然,朝气?蓬勃,勇敢无?畏。
他扫去心里那点输了?比赛的阴霾,笑出声,“有你这句话,好像输了?比赛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下一局加油!”
“好。”江聿说完后,不?经意瞥见正对面的人?。
宋祈年就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
漠然的眼底,好像没什么情绪。
唯有站在?他身边的赵希瑞,将他眼底那抹深深的难过看得?清楚。
忽然,赵希瑞听见宋祈年轻声问:“你说一个人?会忘记以前说的话吗?”
赵希瑞不?明白他的意图,只能根据自?己的想法诚实道:“那要看是什么话,平时开开玩笑的可能转头就忘,但要是很认真说的诺言誓言,应该很难忘。”
宋祈年:“是吗?”
很久以前,他因为一次考试发挥得?不?理想,于?是将自?己的刷题量加大到平时的两三倍。
那时候的许柚不?理解,问他:“祁哥,你都是联考第一名了?,为什么觉得?没考好?”
“因为距离目标分数少了?一分。”他说。
“你目标分数是多少分?”许柚问。
宋祈年说了?一个数字。
对于?其他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的分数。同?样对于?那时理科成绩中下等的许柚来说,她做梦都不?敢想。
但她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好高的分,祁哥,你肯定可以。”
那会儿宋祈年不?甚在?意,“这么相信我?”
他问的随便?,说的随心,不?过是转头就会忘的一句玩笑话。
许柚却凝视着他,无?比笃定:“我相信你,只相信你。”
如今,她可以相信任何一个人?。
却再也不?会第一选择地相信他了?。
宋祈年喊了?赵希瑞一声,“一会儿你找借口离开,这里不?需要你了?。”
赵希瑞愣了?愣,随即道:“好的。小宋总,还需要准备别的什么吗?”
宋祈年想了?想,“从现在?开始手机关?机,之后谁问起来就说家里有事,不?方便?接电话。”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