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她的前程被毁掉了。
周雨寒呼出的热气?将玻璃模糊,他用袖子去擦,视线却越来越不清晰,他茫然地?眨着眼睛,舌尖尝到一股涩涩的味道。
他不懂她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她力气?那么大,那么能打,怎么会跑不掉呢?
金虎在来的路上讲了的啊,就算他和武术队的人同时上,林小?小?也有办法脱身?的。
林家最擅长的就是跑,三米高的墙头,她说跳就跳,怎么会跑不掉呢?
他将额头抵在玻璃上,似乎这样就能温暖林小?小?。
自责像一根根尖针,无孔不入地?扎入他的皮肤,他知道那不是真实?存在的,可?他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都怪他。
都怪他这个自私的男人。
明知道自己没钱,没本?事,却还是想和她在一起,忍不住向她靠近。
明知道楚粤就是一条阴暗的毒蛇,躲在角落里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等?着报复他,却还是表现出对她的在意,让楚粤抓到了要害,对她下手。
都怪他、都怪他。
他怎么这么没用,连心爱的女孩都保护不了。
他算什么男人,他有什么资格喜欢她。
门外,金虎探头探脑,也想溜进去瞧瞧。
秦鹤雪拽着他和赵厚下了楼,点燃一颗烟。
“给他一点时间。”
那小?子看着硬邦邦,其实?最心软,这会说不定怎么哭呢。
金虎眼神游离:“老师,是楚粤吗?”
“嗯。”秦鹤雪顿了下,“但他找了人顶包,法律拿他无可?奈何。”
金虎歪了歪脖子,活动?了下筋骨,咔擦咔擦的骨头转动?声响起,他撸起袖子,一脸狰狞:“妈的,法律管不了是吧,我去弄他!”
“劝你不要。”秦鹤雪望着黑沉沉的夜色,有点头疼,“你奶奶刚做完移植手术,后续还要许多费用,家里全靠你一个,你少惹事生非。”
况确,轮得到他吗?
他都能想象林森等?下来了会搞什么幺蛾子。
要说冲动?鲁莽,林森才是武术队最浑的那个,否则堂堂一个武术全能冠军,怎能沦落到来精英执教。
金虎想起病弱的奶奶,蔫了。
奶奶已经六十多,其实?医生和亲戚都不建议做移植的,一来老人身?体差,怕下不来手术台,二来移植了肾脏也活不了几年,他家不富裕,手术“性价比”极低。
若非这样,亲戚们不会不借钱给他,他不必揪着一个小?比不放。
他用脚脚在地?上画了圈,诅咒楚粤不得好死?,丧气?问:“秦老师,那我师妹就只能忍气?吞声了吗?她是无辜的,而且一场比赛没上过?,会不会……”
……会不会再也没机会了。
金虎不敢想。
敢不敢赌
秦鹤雪笑了笑,揉着男孩发顶上的硬茬,不禁感概,武术队的人虽然都不聪明,却全是好孩子:“她还好,我打听到的消息是,她做手术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传说林家有套护体的内功,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假的,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应该是真的。”
金虎挠挠头,依旧担心。
他寻思小小喜欢吃,他不如去便利店买点她喜欢的小零嘴,一会让周雨寒带进去,她看到了一定很?高兴。
病人不就讲究个心情愉悦?
说干就干,他风风火火窜了,把?一瘸一拐的步伐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感觉。
秦鹤雪回首,用锐利的目光望向一旁有话想说的赵厚。
赵厚挺直腰背,瞬间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