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烟的两只手被绳子绑在身前,旁边的地上躺着3颗被硬生?生?拔断的她的牙齿。身上的毒打让她无力起身,嘴中不断有鲜血流出,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回答:
“我不知道”
“不知道?”
男人语气阴森,似蹲守在山洞里吸血的蝙蝠。
“苏见?鸿那晚拿着《黑山》去找霍恺生?,现在他出车祸死了,画不见?了。你敢说,不是霍恺生?拿的?”
霍烟摇头:“我爸爸没有拿画,他只是跟苏伯伯是朋友,没拿画。”
“呵呵呵”
男人阴恻恻地笑,
“没拿画半个月前,霍恺生?也是这么说的。你猜怎么着?我先是砍了他的手,再?砍掉他的脚,每当他快死的时候,我就用吗。啡给他吊口气,让他保持清醒。可惜啊,他嘴硬,直到咽气也没说半个字。小妹妹,你不想跟你爸爸一个下场吧?”
霍烟死死瞪着他,蓦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猛蹿起来?,要不是打手摁住,她那一下会把眼前的男人撕碎。
“啊!”
她嘶吼,叫嚣着所?有仇恨和愤怒:
“是你杀了我爸爸!禽兽!我杀了你!杀了你——放开我!放开——杀了你——”
砰!
皮鞋狠踹她的肩膀,几乎把骨头踢碎。
“呃啊!”
14岁的霍烟疼得抽气,再?没有挣扎的力气,蜷缩在臭味熏天的泥地里,孤立无援。
“霍恺生?跟你提过所?有关于《黑山》的东西,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否则,我不保证你的下场。”
霍烟死死瞪着她,栗色发丝粘在伤口上被血染成红色,扎进眼珠,她如铁笼的困兽般咒骂: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你的确是把硬骨头。拔了三颗牙,还?这么嘴硬。”男人摇了摇手指,“不过我没那么多杀心。拷问?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比如你”
一张获奖证书飘飘落在霍烟眼前的地面上。
“听说,你很喜欢跳舞,还?拿了古典舞一等?奖。”
嗒!
皮鞋重重地踩上证书,慢条斯理地碾碎,在霍烟眼前10公分的位置。
厉鬼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
“我问?的问?题,你要是不回答。那我就先砸碎你的脚踝,再?砸碎你的膝盖,让你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怎么样?”
山林深处的木屋潮湿阴冷,阳光照去,仿佛有黑暗的野兽,无端端将光线全都?吞噬,只在残破的玻璃窗上留下惨淡的白光。
距离太远,只能看?到玻璃窗内侧的屋内,一个男人举着沉重的锤子高高砸落,似工人砸水泥公路那样,举到最高处再?沉重落下。
砰!
砰!
砰!
一下接着一下,似百鬼夜行的晚上的街道,倒地的吊死鬼被绳子拖着沿着道路前行,拖一下,前进一截,嘴里的舌头呕出来?一段。
身后鲜血淋漓。
“呃!”
噩梦回闪,紧闭的双眸赫然睁开,胸口剧烈起伏,惊惧足足5秒才缓慢回神,意识如今所?处是温暖静谧的卧室,而非尸臭熏天的木屋。
“呼……呼……”
胸口的浊气呼出,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闭眼,平复惊魂未定的心绪。
尽管只是梦,身上却似乎遭受重型似的,全身酸痛。翻身想要从侧躺换成仰躺,双脚却传来?禁锢的触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