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至脚踝的蒙古袍,大红色面料带着金色的暗纹,以及白色毛边,内里是弯弯卷卷的羊毛。
“嗯。”穿过排排蒙古包,又拐了两个弯,顾如意停下脚步,抬手叩响房门。
无人应声。
她试探着喊了句:“哈日查盖?”
还是没有回答。
顾如意从没干过这种事,像个猥琐男似的,弯腰侧身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仔细倾听门内动静。
毫无响动,静得出奇。
门并未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打量一圈,发现里面还保留着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却不见任何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不会走了吧?
又或者换了间房。
总之是在躲她,这点毋庸置疑。
顾如意并不气恼,毕竟是自己做下的孽,被人冷眼相待也是应该的。
甚至都不需要太多换位思考,只要想到如果自己被那样对待,她怕是连见都不肯再见对方一次。
她想了想,找到住宿部前台:“您好,我想跟您打听个人,哈日查盖您认识吗?就前两天那个赛马冠军,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迅速被打断,前台一脸淡然,仿佛对此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想要联系方式是吧,不好意思,我们有规定,不能随便透露客人隐私。”
“不是。”顾如意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解释:“我就想问问他人去哪了,我看房间里东西都被收走了。”
这话一出,更不得了,前台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草原汉子敢爱敢恨,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阿穆尔说:“虽说以目前来看,她的人品和性格都还挺不错的,可你对她了解多少?”
“你连她家住哪里都不知道吧?你再想想她手腕上那几道疤,你知道她曾经遇到过什么事吗?”
“还有,草原上条件这么差,她一个南方人能受得了吗?”
“哈日查盖,这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
哈日查盖一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一边听着他唠叨。
期间路过一家精品店,两个汉族女生拎着花里胡哨的纸袋从里面出来,其中一个撅着嘴跟同伴吐槽:“这天也太干了,你看我的嘴,动不动就要裂口,不涂唇膏真不行。”
另一个也点头表示赞同。
哈日查盖觉得有道理,转身就推开了门。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
等他再出来时,手里就多了支唇膏,因为不会挑,他干脆拿了货架上标价最高的那款,羊皮袍子都买了,也就不差这一个小玩意了。
由于时间比较晚,所以晚饭吃得简单,顾如意不时挑眼偷瞄对面的人,直到他放下筷子的那一刻。
她立刻跟着放下筷子,目光直视他的眼睛,语气认真:“哈日查盖,我觉得有些话得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