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哈日查盖只能依靠单手支撑身体,笑道:“放手啊。”
顾如意摇了摇头。
哈日查盖在她额间落在一个吻,手掌抚过她的黑发,哄孩子似的:“乖,先放手。”
“不放。”
顾如意屈起膝盖,感知到他的情动,转而娇俏一笑:“我还当你定力有多好。”
“哈日查盖,做吧。”她说。
“不行。”哈日查盖去拉她胳膊:“家里没套。”
去年她走的时候,家里就剩下那一个,后来他找东西的时候看到,觉得心烦,连带盒子一起丢了。
“那就不用。”
“不行万一”
顾如意知道他想说什么,迅速打断他的话:“没关系,怀了就生下来。”
此话一出,带来无限冲击,哈日查盖的眸色立马暗下去,有说不清的情绪在翻涌。
到底还存有一丝理智,他依旧试图拒绝:“但”
顾如意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于是干脆挺起身,径直吻上他的唇,管他有多少千言万语,尽数被堵在唇舌之中。
她想得明白。
反正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了,生个像哈日查盖的孩子,穿着小小的蒙古袍,每日撒了欢儿似的奔跑在这片草原上。
一家三口,白天防御,晚上看星星,多好的日子。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句话的杀伤力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久违之后的第一次,利剑破开深渊,顾如意并不太好受,但情绪到达高峰,身体上那点痛楚不算什么,更何况很快就适应了。
今夜,顾如意极度热情,她占于上风位置,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起来,又落下去,尽情摇摆。
当然,此等情形仅限于开始阶段,后来她便受不了了。
可哈日查盖又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呢,带着哭腔的求饶声被撞破,化为细碎呻吟,飘飘荡荡,消弭在万顷星空之下。
顾如意已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甚至根本没等到结束就睡过去了。
身体与心理的双重疲惫,让她睡得特别沉。
哈日查盖烧了开水,原本想喊她起来洗澡的,可看到她的睡颜,又觉得不忍心了,于是打湿毛巾,仔细帮她擦拭身体。
顾如意期间连哼都没哼一声,足以看出他动作究竟放得有多轻。
然后草草给自己擦了一把,钻进被窝,把胳膊塞进她脑后,将人揽到怀里。
——
顾如意已经很久没能睡个这样的好觉了,心里的担子放下了,连梦都没做,她迷迷糊糊醒了下,胳膊往旁边捞,扑了个空,于是翻了个身,准备再接着睡。
半梦半醒间,门被推开,发出轻微响动,她下意识回头,看到有人走进来。
哈日查盖背光而来,见她动作,轻声问了句:“醒了?”
顾如意模模糊糊地“嗯”了声。
他没再说话,沉默着走到床边,一手吊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后,姿势怪异。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地跪了下去,单膝跪地,然后在顾如意疑惑地目光中,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拿了出来。
一束花,准确地说,一束野花。
新鲜出炉的,还散发着青草气息。
顾如意“噌”地盘腿坐起来,扯过被子裹在身上,两人高度相当,刚好对视。
她想问问他这是干嘛,可无论如何就是张不开嘴,其实心中早已隐隐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听到哈日查盖开口:“如意,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