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骄,他竟是在叫自己么。
沈骄越想越旖旎,原来他竟然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沈骄的一颗心犹被烈火灼烧,烧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看向薄奚,脸颊微红,终于做出了决定。
“哥哥。”沈骄回头:“咱们先将王君带回去。”
他想好了。他一定要想办法将渐眠除去,渐眠在一日,就会阻碍薄奚踏平雪封的步伐,也会影响他与薄奚的感情。
军医连夜被薅来给薄奚诊脉。
奇怪的是,他脉象平稳,并无被人中伤或者下毒的痕迹。
军医思铎片刻,只能道:“还是先观察看看,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沈仰沈骄一众聚在营帐中,闻言也只好先这样。
灯火蔟簇,红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沈骄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其他人,提议,“不若咱们先派出一队人马,深入打探一下京都如今情形,才好再做应对。”
葛酉说:“不妥,我看还是等王君醒来再行商议。”
鹤柳风放出重磅炸弹,“冀王死了。”他眯着一双狐狸眼,不顾众人震惊神色,接着道:“是被渐眠设计杀死的。”
有人疑惑:“是那个草包废物?”
渐眠声名远播,谁不知道他是个身无长物的草包太子。
鹤柳风说是。
他道:“那国玺如今也在他手上。”
葛酉迅速反应过来,“那他先前,都是在扮猪吃虎?”
窸窸声沸沸扬扬,都在说渐眠好心机。
沈骄适时插嘴;“所以我看也是擒贼先擒王,渐眠一日不除,未免夜长梦多。”
大家都说是。
鹤柳风与沈骄一个对视,二人都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只有沈仰坚持己见。他说:“不妥,还是等王君醒来再说。”
沈仰是自小就跟随王君的肱骨,如今在军中也威信颇深,他一开口,大家也就不好再说别的。
唯独沈骄,面上不悦表露明显。
等人都走完。沈骄才一脸怨念地问他:“你是不是对渐眠心有不忍,你根本不想让他死!”
沈仰不言。
他也听说了,那孩子虽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却在刺杀冀王时身受重伤。他心情复杂,想起在禁庭时,他连抄经都觉得麻烦,如今却也能独当一面了。
沈骄问他:“难道你忘了家国仇恨,忘了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他目光如炬,握住哥哥的手:“你可想好了。”
沈骄背对着他,紧咬着牙,涩声:“你不会看不出,王君并不想让他死。甚至如果他活着,会成为我们最后的阻碍。”
“哥哥,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咱们就能给父母族人报仇雪恨了!”
沈仰低哑了声音。
*
宫中。
渐眠如今虽为太子,却有实权。
太上皇渐晚舟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身份。渐眠那晚昏迷后,直到醒来都没有听见乾清殿的半点风声。
枢日说:“太上皇一切皆安。”
枢日犹疑片刻,才道:“现在宫中上下都说,既然叛贼已死,殿下合该将国玺归还太上皇。”
其实如今渐晚舟所在的位置非常尴尬,禅位是他,如今风波平息,他自己却又不露面了。当然,这其实很符合渐晚舟一个傀儡皇帝的身份。
渐眠盘膝坐在榻上,百无聊赖地听完枢日说的这些八卦废话。末了实在听得无聊,他才道,“给我把桌上的瓜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