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茵接过了店员递来的柠檬茶,“说实话?”
李悠然一本正经,“那肯定。”
谭茵抿一口柠檬茶,“他吧,确实是一个很独特的人,在人群中很耀眼,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谭茵曾经有意替黄恩宜观察过韦柯言,试图了解韦柯言的脾性,认真评价道,“只是吧,和他当朋友可以,当恋人的话……他太乖了,又奶又乖,谈恋爱不够刺激。”
李悠然欣喜,告诉黄恩宜,“那他就是个好男人。”
谭茵一脸不服气,质问李悠然,“你什么意思?”
李悠然挤眉弄眼,“你觉得刺激的,不都是渣男吗?”
谭茵反驳,“那是以前,年轻时候,不都眼瞎么。”
黄恩宜旁观两人斗嘴,一来一回,像看热闹那般兴致高昂。
谭茵努努嘴,不再搭理李悠然。她放下柠檬茶,转而端起眼前未动一口的榴莲千层,再和黄恩宜的车厘子黑森林进行对比。“换一下。”谭茵把榴莲千层推过去,把车厘子黑森林拉过来,“你吃你未婚夫的,我吃你的。”
黄恩宜笑道,“未婚夫这个词语……好好玩。”
谭茵埋怨,“对,婚姻大事对你来说就只是好好玩。”
谭茵吃了一颗车厘子,李悠然吃了一块戚风蛋糕,黄恩宜吃了一口奶油。甜而不腻,绵软新鲜。
谭茵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埋怨黄恩宜,“你也是够吓人的,才认识不久就要结婚。韦柯言也奇怪,竟然跟着你一起胡闹。”谭茵听到消息后,也被吓了一跳,觉得太儿戏。她教导黄恩宜,“这么仓促就结婚,合适吗?你们之间互相了解吗?知道彼此的兴趣爱好和生活习惯吗?知道你们那方面合不合拍……”
谭茵蓦然停下,反应过来,摸着自己的肚子问黄恩宜,“你该不会也有了吧?”
李悠然笑出声,“连手都没牵过,怎么有?”
黄恩宜难为情,假装专心喝一口咖啡。
谭茵再挑一颗车厘子放进嘴中,继续道,“我是觉得,结婚不是游戏,而是一件需要慎重考虑的事情,是一个神圣的决定。既然都说那是婚姻大事,那就证明婚姻肯定不是随口开的玩笑。结婚呐,就是两个人决定相守一生,相濡以沫,成为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伴侣。两个人并肩通行,共同肩负起整个家庭。”
谭茵变得义正严辞,“恩宜,你要明白,结婚是要负责任的。”
口中的车厘子已只剩干净的核,谭茵把车厘子核吐到手心,再放到桌面。再抬头时,发现李悠然和黄恩宜怔怔盯着她。她不明所以,“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李悠然咬着金色小勺,“负责任这个词语,从你这个酒吧高级会员嘴里说出来,就很不匹配。”
黄恩宜附和,“你表情越认真,就越让人觉得你在开玩笑。”
这和她们认知里的谭茵不匹配。她们印象里的谭茵,潇洒自在,无拘无束,纵情于灯红酒绿的生活,有着新时代潮女的自由洒脱,哪里是这么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
谭茵却是愤懑不平,“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小伙伴们。”为了自证清白,谭茵使劲搓搓手,摊开两只白嫩丰腴的手掌,像两块白玉。
黄恩宜与李悠然默契地伸出手,在谭茵手心上轻拍一下,同时击掌,玩着三个人的即兴游戏。
窗外,一片树叶飘落,落到附近枝桠上,得到一刻的歇息。微风起,树叶继续飘落,归于大地。
正是盛夏。
***
约定见父母那天,是一个周六。
踏进单元楼之前,李悠然再一次叮嘱黄恩宜,“要说你俩在一起很久了,感情稳定。先看看珍妮阿姨是什么反应,之后再做决定,记住了吗?”
黄恩宜的妈妈名叫黎珍,晚辈们开玩笑,总管她叫做珍妮。
黄恩宜向李悠然点点头,“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