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什么能让一群付丧神图谋的东西?”伏黑甚尔对此感到很疑惑。
他没有咒力,即便是天与咒缚,应该也不至于会被神明图谋吧?
伏黑甚尔扭头看了眼五条悟,如果说对方图谋的是五条悟倒还算正常,五条家的“六眼”绝对是可以比肩神明的存在,但是对方的重点明显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太奇怪了。
“会不会是图谋小惠?”伏黑甚尔有些忧虑,这也是他没有询问一期一振养孩子方法的原因。
“不应该吧,他们不像坏人。”五条悟向来很干脆。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信任自己的直觉。
他觉得一个人不像是个坏人,那就不会对他产生恶感,更不会去防备什么。
五条悟太强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的念头还并未在他的心底扎根。
“不像坏人未必就不是坏人。”
“那还能是什么?”五条悟仰着头,清澈的眼神令人说不出反驳的话。
伏黑甚尔抬手拍了下他的脑袋,问:“那你看我像坏人吗?”
五条悟回答的却更加干脆:“你不本来就是个坏人吗?”
听听,这话说的……
五条悟一句话将伏黑甚尔堵得没话说了,他还能说什么?难不成反驳说自己是好人吗?
伏黑甚尔索性抓住他的胳膊疾走,至少别在人院子外面丢人了。
清雅居中。
一期一振转身上楼,正看到一身浅色狩衣的三日月宗近打开门出来。
“三日月殿,还没休息吗?”
“见过他了?”三日月宗近问。
一期一振点头。
“你觉得他怎么样?”
“灵魂融合了,但是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一期一振叹了口气,说:“禅院甚尔的灵魂自我放弃了。”
三日月宗近面色不改,继续问:“一期殿对他似乎没有恶感?”
一期一振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三日月宗近是什么意思,当即说道:“我们的感官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伏黑甚尔注定了要葬身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三日月宗近的眼神反复蒙上了一层阴影,他说出了禅院直毘人曾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对于活在现在的人来说,这并非历史。”
这就是他们的现在。
一期一振错愕地望向三日月宗近,却见那振温柔的老刀眼神逐渐清明,又带上了温柔且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如果就连我们都不坚持了,守护这个历史的人还能有谁呢?”三日月宗近朝一期一振点了点头,转身重新回房了。
是在提点他吗?
一期一振立刻反应过来,三日月宗近或许也有动摇,但他的意志强行压抑住了对现世之人的怜悯之心,他们为守护历史而来,并非是为了某个人的死活。
“我明白的,三日月殿。”一期一振呢喃,缓缓走向了粟田口所在的房间。
五条家。
夜已经很深了,伏黑惠却并没有睡着。
伏黑甚尔走了,五条悟今天也不在家,他静静望着天空的月亮,小嘴一张打了个哈欠。
五条悟说甚尔在乎他,可既然在乎他,又为什么要离开呢?
既然在乎他,为什么不留下来陪陪他?为什么不将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伏黑惠不懂,哪怕伏黑甚尔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他也不想再听了。
他已经一个人流浪很久了,他可能还会一个人流浪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