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点声,没听见。”相璀错没听清他嘟囔什么,问道。
“我说混!混混混!跟着你混!听见了吗,聋子。”孟庆年回过神来,一时有点羞恼的吼道。
“兔崽子,刚几天就没大没小,我可是你长辈!”相璀错狠狠拧了孟庆年耳朵两下,疼的他嗷嗷直叫,这才罢手,又揽过他的肩膀拍了两下,高兴道,
“走,赚了银子,东家带你买点好吃的,这次回家把你阿爹阿母都接到我家来,咱们好好庆祝一顿。”
“那接下来怎么办,还能做点什么生意,这你都不想想?就想着吃,我真是服了。”孟庆年被她揽着肩膀,满脸不可置信道。
一路上,他絮絮叨叨,自认为苦口婆心的劝说相璀错要往长远想,做好万全准备,奈何相璀错根本没有那个工夫搭理他。
孟庆年叽叽喳喳:“要不还卖饮子吧,酸梅汤虽然大众,但是——“
“想吃猪肉还是羊肉。”
相璀错打断了他的话,转头问道。
孟庆年咽了咽口水,他好久没吃过肉了,忍了半晌,还是挣扎着道,
“你别扯开话题,我跟你说正事呢。”
相璀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称了五斤猪肉,又拿了条鱼,搁进卖空了饮子的瓦缸里,装了半缸水游着,回去还能再活好几天呢,正好做点鱼汤喝。
她这又买鱼又买肉的,看的孟庆年眼都直了。
“喝不喝酒,打上两斤米酒喝啊?”相璀错随口问。
孟庆年的心已经彻底动摇了,但碍于脸面,于是象征性的嘴硬道,
“喝什么喝,酒这么贵,你还是把钱存下来吧。”
“行,那就不买了,反正我也不爱喝。”相璀错点点头,转身直接干脆地离开了酒肆。
孟庆年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
怎么是这个反应!
不应该点点头,然后直接拿了一坛子酒直接走的吗?
孟庆年一时悔的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忙不怠的跟上去,再顾不上嘴硬了,一时相璀错说啥是啥。
她问道:“桂花糕和千层糕,吃不吃?”
孟庆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吃吃吃!”
她又问:“桃子吃不吃?”
孟庆年猛点头:“吃吃吃!”
……
相璀错又买了一麻袋子面,半袋子米,又去布行扯了两匹褐色的麻布,这一匹大约宽五十一厘米,长九米,合二百二十钱一匹,不便宜,但一想张氏他们的衣服都不知穿了多久了,浑身都是补丁,也该换一换新的了。
还有一些零头七八的家用,算下来,总共花了五百七十二钱,也亏得是手里头新挣了银子,不然还真是要捉襟见肘了。
相璀错又去肉铺买了一整个收拾好的猪头,还有四个猪蹄,猪头肉既可以卤着吃还可以凉拌,猪蹄子可以熬了蹄子汤喝,补身体。
“你买这干啥,手里不是还有钱吗,再说不都买肉了,这玩意死难吃死难吃的,去年我阿母买了半个猪头切了片炒,一点也不好吃。”孟庆年见此说。
他满打满算在相璀错这干了两天,一天给他结的工钱是十五钱,相当不少了,他可不眼红相璀错一天能挣一百多个铜板,人家成本和手艺还在那摆着呢,实际到手根本没那么多。
孟庆年也跟着去了街口,买了包干炒瓜子带回家吃。
“我做的跟婶娘做的想来不太一样,没准你爱吃呢。”
相璀错将买的东西都堆到车上摆好,然后挤出个空隙,自己也坐了上去,还是孟庆年赶车,准备返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