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年这才满意,笑容满面的驾车走了,
“当真,只是卖了几张方子,便这么赚钱?”张氏一时也是惊的不敢相信,这又有鱼又有肉的,还有米面和布匹,只是出去了半天,就跟做梦似的。
“别人卖肯定不行,但我是谁啊,本事大着呢。”相璀错狡黠的笑道,“干娘,孟叔叔一家听您说是常接济咱家的,我也打算让孟庆年接着帮我做生意,所以我就擅自作了主,请他们一家子来吃一顿。”
“哎,哎,应该的,应该的,你做主就是了。”张氏喜得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女娃娃太有本事了,她打心底里佩服。
相璀错说:“这几匹布就交给您了,您看看村子里谁通针线,花点钱请她帮忙赶制几身新衣,一家子没个换洗衣裳也不行,我实在不通此道。”
张氏接过布匹,忧心的嘱咐:“错娘,你赚了钱,就自己好好收着,别老都给我们买东西了,你自己能用的了多少?都花到我们身上了,以后你自己攒着,奥。”
张氏也这么说,她也不觉得相璀错赚了钱给全家花是应该的,要她自己攒着。
“干娘,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什么钱不钱的,咱们都别去计较了。”相璀错心里一暖。
两人说过话,安置了买的东西,相璀错敲门进了卫录嘉的屋子,他正靠在枕头上看信,样子颇为专注。
“看什么呢,卫大人?”
卫录嘉并不太避讳她,慢悠悠的叠好了信,放到燃着的蜡烛上一点点烧成灰,“姜扬来的信,有关当年的事或许有了些线索。”
“那太好了,恭喜你了,说来,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相璀错打心底里为他高兴,两人如今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便把赵家的事如实的都告诉了卫录嘉。
“这件事情,你有些鲁莽了,应该提前调查好赵家的情况和为人再做决定,你这样做太危险了。”卫录嘉听完后,难得面容严肃道。
相璀错不解:“这有什么可危险的?”
卫录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缓缓道,
“从前,战场上,有个士兵在搜查尸体时,从一名敌方将领的尸体身上搜到了当前敌营战况的密信,他喜出望外,以为从此一步登天,便把密信交给了他上一级的营头领功,然后——”
他顿了顿,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残忍冰冷。
“第二天他便被杀了,尸体不翼而飞,而那个营长则凭着密信立功,连升两级,还得了不少赏赐。”
相璀错听得心里毛毛的,一阵发凉。
“若是那个赵家,那个管家,都不是好的,你恐怕性命难保,我虽说托了姜校尉护着你,却也不是时常守在你身边,回家的路上,卖饮子的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支走你,你根本防不胜防。”卫录嘉接着分析道。
“你快别说了,我害怕,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侥幸了。”相璀错打了个哆嗦,心里升起一股子骇意。
见她这样,卫录嘉剩下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温声安抚道,“你别怕,我也是担心你。”
相璀错久久缓不过神来,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怀璧其罪,在没有绝对的背景下,与其身不匹配的能力和宝物就是招致杀身之祸的原罪,她今天还单独跟那个管家去茶楼,要是,要是……她简直不敢想象。
卫录嘉叹了口气,手臂支起身子,探身过去,生疏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无声安抚着。
两个人难得有这么温情的时候,没有阴阳怪气,没有怀疑试探,安安静静的,岁月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