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嫂悻悻的闭上了嘴,灰溜溜的离开了院子。
“死老太婆真烦人,上人家家看东看西,找麻烦来。”孟庆年鄙夷道。
相璀错松了眉头,温声劝慰卫录嘉,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保证,你的腿百天之后必然痊愈。”
“嗯。”
卫录嘉倒是难得乖觉的应了一声。
他面上没什么情绪,伸出手,用力擦着刚才被碰过的脸,擦的皮肤一片刺红,眉心间涌动着几分不耐。
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他厌恶的戾气横生,一股烦躁之气在五脏之间横冲直撞的游走,撞得他呼吸都重了几分。
倏的——
脸上一凉,
卫录嘉仰头错愕的看去。
相璀错的脸,在他眼中无限放大,只一瞬,便立刻占据了他全部的心。
“别搓了,都红了。”
相璀错浸湿了自己的一方帕子,对着折起来,捧着卫录嘉的一侧脸,凑近,细细的给他擦着脸上的泛红的一片。
冰冰凉凉的,轻轻柔柔的。
卫录嘉放轻了呼吸,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看。
孟庆年在一旁看得直牙酸,外边都在传,卫二哥与二嫂子是貌丑配残疾,被迫搭伙过日子,貌合神离,不比寻常夫妻。
在他看来,这分明是无稽之谈!
瞧卫二哥那样子,对旁的人一概都是冷冰冰、不放在心上的,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而对二嫂子,就只说那眼神,光看着都要腻死了。
哪里有半分被迫搭伙的样子?
分明是十分乐意。
卫录嘉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用完晚饭,回到床上休息,相璀错正盘腿坐在一边,用那把仅剩几个木齿的梳子边抱怨边认命的梳着头。
这破梳子,简直还没有老太太牙齿密呢。
“少了四个。”
他翻来覆去的数着自己的药包,笃定的看向相璀错。
明晃晃带了几分质问的意思。
相璀错被他审查犯人的眼神弄得也有几分心虚,她故作镇静的承认,
“哦,我看你那个药包还剩好多个呢,就给了孟庆年几个,他最近被蚊子咬的浑身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