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犹豫了一下,“竹叶尖的后劲可有点——”
相璀错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人往门外带,催促道,
“你快去吧,你家大掌柜和梁公子都等着呢,就要竹叶尖,可别拿别的酒来充好的,听见没。”
小二惊恐的猛点头。
“没想到,这卫大公子还是个有情有义的。”
“都说他这段亲事是被迫的,早晚得散,我看不然,我瞧着他这不是挺乐意的吗,还为了一个女子,连血海深仇都不顾了,五百里加急送信给我。”
刘伯靖拉长了声音,语气颇为随意道,面上带着一片浅浅的笑,眼里笑意却深不见底。
好啊,有软肋好啊,怕的就是你刀枪不入,反倒让人忌惮了。
“殿下,这卫录嘉实在不知好歹,咱们还要与他为盟吗?”暗卫黑一冷冷道。
“我改主意了,让随玉接着扮作我留在京都掩人耳目,咱们反道东营城。”
他勾唇一笑,对黑一招招手,附耳吐气如兰道,“再好好玩两天。”
“梁公子。”
“您出身高贵,民妇卑贱之躯,承蒙您不嫌弃,愿意接受民妇的歉意,民妇就是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相璀错假意堆笑道,她起身又给梁如琢倒了满满一大海碗的酒。
“您再喝一点,尝尝这白灼虾啊,配酒吃是最好的,民妇给您剥一个啊。”
相璀错落座,面无表情的素手剥虾,脸上不耐烦的表情与刚才甜腻的语调完全不一样。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的都是人上人。
伺候煞笔就伺候吧。
所幸梁如琢已然喝的一个头两个大,什么都看不出了,不然一准得暴跳如雷。
赵之桓乐得倚倒在梨花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嗯,嗯,好,喝。”梁如琢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又去持酒碗,一个不稳,还撒出一些来。
那竹叶尖是精酿的,后劲大着呢,初入口只觉清香甘甜,越喝越上头,就是经年的老手不留心,也要给喝趴下。
“我说够了吧,别真给喝出事来。”赵之桓撑着下巴道。
“不会,我加了药材特调,喝完之后不仅不会伤身,反而大补。”相璀错把虾仁给他夹过去。
“不过,也确实差不多了。”
趁着梁如琢还有意识,相璀错给他喂了点醒酒的,等人意识再清明些,凑过去,讨好道。
“梁公子,吃的怎么样,可还痛快?民妇,民妇听说,您府上有枸橼。”
话一说出来她就后悔了。
这跟直接说‘你家是不是有枸橼,有就都给我!’有什么区别。
就连赵之桓脸上玩味地神情都变了,眼神里有震惊,有复杂,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
这不能怪她,她本来就不会说话。
相璀错战战兢兢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