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呢,卫录嘉会指导你一套简单入门的练体动作,你每天记得练习一遍,熟记于心。”
她摸摸新生的脑袋,又向二人嘱咐道:“你们先带着他熟悉一下要领,要完全的给他教会了,保证他往后可以自己独立完成,我出去一趟,去去就来。”
等相璀错收拾收拾走了以后,卫录嘉这才把视线收回来,转而淡淡道,
“那我们开始吧,先练一些简单基础的军体拳,我改良过了,比起军中的狠辣匪气,更加温和,容易上手。”
“第一式,弓步出拳,右拳从腰间猛力向前旋转冲出,拳心向下,带出拳风,同时左拳收于腰际……”
“奥,奥,好。”张彦生依言摆好了架势。
呜呜呜呜,好感动~
东家他们这样把他放在心上,还特意抽出时间来帮助他改变。
“诶,诶,胳膊伸直,腰板用力,用力。”
孟庆年将汗巾搭到肩膀上,指指点点的说。
“好,好的。”
相璀错提着一坛子酒,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个清朴的大宅院前,她穿过大门,沿着廊巷,一路往里去。
她问过了邻里,打听了东营城的几家私塾,选了里面价格适中的一家,和张氏商量了,携了十两银子,一坛美酒去拜访先生,看看能不能收下小老幺。
屋子里传来一阵读书的朗朗童音,“邓万岁,秦妙房。郝利亲,冯汉强……”
相璀错扒着门扉瞧了瞧,先生还在授课。
她转过身来,顺着墙根坐下,习惯性的盘起腿,双手撑着下巴,边坐等着边欣赏着院子里的风景。
亭台楼阁,飞檐青瓦,黑黢黢的好看。
高低不一的栽了好几棵松树,油绿绿的一圈,跟穿了个翠绿的裙子一样,胖乎乎的可爱。
院里的蝉鸣不断,几只青雀倚在树杈上,不断抚弄着羽毛,伴着朗朗的读书声,惬意闲适。
忽的,读书声停了,相璀错耐心的等了会,一阵细细窣窣的声音后,门开了,十来个孩子边欢呼边拥了出来,在院子里你追我我追你的玩了起来。
敢情是到课间休息时间了。
相璀错起身,拎着酒坛子,在门口先行了个礼,笑说,“陈先生,晨安。”
“娘子有什么事,请进来讲。”
陈先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唇边两撇小胡子,身上的衣着干净整洁,头发端端正正的束着,直身跪坐在蒲团上,朝她不卑不亢的回了一礼。
相璀错将银子和酒坛放在桌子上,跪坐在陈敬之对面的蒲团上,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
“陈先生,早就慕名您这的白马书塾已久了,我家里有个孩子,今年也差不多到了上学的年纪,您看——”
“可以,让他准备准备,两天后入学吧,这十两银子算作一年的学费。”
陈先生痛快的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