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年端着菜出来,说:“老大,你回来了。”
相璀错点点头:“嗯,赶紧去上菜吧,别洒了。”
进了后厨,她见了张彦生开口问道。
“怎么样,还吃得惯吗,感觉怎么样,适应吗?”
“嗯嗯,东家放心吧,我一定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张彦生将锅铲放下,有些局促的往身上抹了抹手上的水,但眼神颇为坚定的说。
“好,你好好坚持,我们大家一起监督你。”
相璀错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嗯!”
她帮着煮了一锅素饺子,将碗拾出来提前摆好后,这才洗干净手出来,去后院看看。
新生摇着尾巴迎上来,相璀错笑眯眯的唤了它一声,抬眼向院子角落看去。
卫录嘉倚在竹床上,呼吸节奏因过度的忍耐错乱了几分,脸至锁骨处的肌肤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抬眼望过去,往日凌厉的眉目因此蒙上了一层湿漉的雾气,狭长的眸中盈盈的蓄了一汪柔软的水似的,竟显出几分哀怨委屈来。
恍一对视,相璀错心脏被紧紧扼住般,涌出的心疼融入骨血,流过四肢百骸,直绷出密密匝匝的痛意。
顾不上旁的,她忙取了药水,半跪在榻前,问道。
“怎么样,好一点了吗,早上不是还说缓解多了吗。”
卫录嘉拧着眉头,只徐徐弱弱的撑起半个身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低垂着眼睛,汗液垂在落下的睫毛上,盈润似欲拒还休的珍珠,轻声说道,
“我没事,就是有些痒得厉害。”
啪——
珍珠滑落,摔碎在坚韧的竹骨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
究竟是谁委屈我们了?!
相璀错的原则彻底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都怪我,这些天都在忙铺子里的事情,没有好好照顾你的伤口,还在痒吗,是不是伤口发炎了,我瞧瞧。”
本来卫录嘉伤口情况已经稳定,只要等着慢慢恢复就好了,所以她才全身心放在铺面上,可不知怎得,这些天的状况又恶化了。
相璀错小心的挽起他的裤腿,原本已经结痂愈合的患处,再度撕裂开,露出些粉红的血肉,怪不得会痒,裂开的都是一些细小的伤,最是折磨人。
她拧起秀眉,小心翼翼的将药水抹上去,动作轻柔和缓。
“我没事,可能是夜里睡觉时哪里不合适,我又不通医术,才拖延到这种恶化的地步。”
卫录嘉状作无意的说。
“都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好你的情况,这些天,我还是先搬到你屋子里去,等你伤口彻底好了再说。”相璀错又是懊悔又是担忧道。
“这不会太麻烦吧。”
卫录嘉“体谅”的问道。
“当然不会了。”相璀错急道,“再让我看看另一边有没有裂开。”
“嗯。”
他颇为难受隐忍的应声。
在相璀错看不到的角度里,卫录嘉长舒了一口浊气,嘴角因为卖惨得逞而忍不住微微扬起,哪里有半分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