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恐怕不是简单的只想跟我炫耀吧。”
刘伯靖慢悠悠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
卫录嘉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
“我永远不会离开她,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亦或是,拿她做筹码去博弈——”
他眸中寒光一闪而过,适当的停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毕竟,剩下的话两人都心知肚明。
刘伯靖沉默着一动不动。
半晌,随手将手中的茶盏抛到一边。
“没劲。”
他从榻上站起来,趿拉上鞋子,走到卫录嘉身边,挨着他坐下,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既然是弟妹,我自然不会伤害她。”
“最好如此。”
卫录嘉将漳州的布防图放到桌子上,四指并拢蜷起,轻轻扣了扣桌子。
“哎——”
刘伯靖看也没看那个卷轴,仿佛那不是一个辖区的最高机密,而是什么破烂废纸,不配被他放在眼里。
他自来熟的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满不在意道。
“这都得怪你,你以前不是最讨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套了吗,谁知道一个包办婚姻你还来真的了。”
他笑嘻嘻的保证道,“好啦好啦,我收回命令。”
“咱们俩什么关系啊,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你的夫人就是我的——”
卫录嘉轻飘飘的撇了他一眼。
刘伯靖话到嘴边强行咽了回去,举起双手。
“弟妹!是我的弟妹!你想哪去了。”
刘伯靖哼哼的笑了两声,亲亲密密的挨过去,贴到他的耳畔,用轻轻的气音笑着道,
“叙旧时间结束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我把你的妻子还给你了,你用什么来换呢。”
明明是狭昵如亲友低诉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残忍冷漠至极,好似毒蛇盘踞在肩颈,阴恻恻的吐着信子。
冰冷,粘腻,阴森。
卫录嘉脸色未变,任由背上的人亲热的伏在肩上。
他直视着面前的屏风,好一会儿,才淡声道,
“臣愿——”
“以命相筹。”
刘伯靖轻声笑了笑,冰凉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脖颈。
“镜夷,最是重诺,孤心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