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弟妹真是好手艺。”刘伯靖放下碗,意犹未尽道。
“要是能日日都吃到弟妹做的饭就好了。”
“我妻子不是厨娘,也不是伺候人的婢女,她是日日都洗手做羹汤,但这不代表她日日都应该围在灶台周围。”卫录嘉冷着脸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怀着感恩之心喝的嘛,你看你,又急。”刘伯靖叹了口气,转而朝相璀错摇了摇头,一副不得不包容下去的无奈模样。
“跟他都没法交流。”
“您把我们都吓坏了,也不打一声招呼,若是有人发现您的身份,那后果不堪设想。”相璀错打着圆场,担忧的说道。
“京城那帮人哪里顾得上我啊,老头子快死了,都忙着四处拉拢培养势力呢,还有谁会记得一个早在六年前就被废黜囚禁的罪人呢。”
刘伯靖闭目仰着面,感受着晚风拂过的凉意,轻声道。
“那你也不该如此冲动,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现在若是暴露,全部都会功亏一篑。”卫录嘉压下火气,低声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多玩两天嘛。”刘伯靖仍闭着眼睛,指尖隔空轻轻点着。
“过些日子,就是我母亲的忌日了,我想出来透口气。”
卫录嘉没出声,心里显然是不接受这个理由的。
“你放心,随玉扮作我在皇庄掩人耳目,外边这些人也没有几个见过我真容的,况且我此行也是个试探,京城现如今时局多变,那几位已经是风声鹤唳了,恐怕不会留我性命,若有万一,漳州势必要提前占据。”
刘伯靖睁开眼睛,看着他温声说。
“也好,你手里的亲兵是该动身了,不然早晚是个破绽。”卫录嘉思索片刻,点头道。
“听说弟妹是昭君蛮的人,巴蜀和漳州离得倒是近。”
刘伯靖话锋一转。
卫录嘉眼神晦暗,实则手背已经青筋暴起。
这种时候,他不能为她说话。
“我的确是昭君蛮的人,但是部落内部权柄多次更迭,如今掌权的恐怕已不是与我有直系血亲的那一脉了,我说不上什么话。”
相璀错笑笑,不动声色的将自己从这场权力博弈中摘出来。
“你不想回家嘛,在中原待的这么适应,就没想过回去?”刘伯靖好似随意的问。
相璀错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白的捅破窗户纸道。
“您想利用我部落王族的身份,帮助我争权成为新的首领,然后再利用我获得昭君蛮的支持,方便您在漳州的藏兵和后续的一系列部署。”
“是。”刘伯靖坦白承认。
“不过这是我之前的想法,现在,我改主意了。”他慢悠悠的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卫录嘉。
“用一介女子争权,手段太低劣了些。”
听他这么说,相璀错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