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相璀错回到宅子里，刘伯靖已经不知道跑到哪溜达去了，张氏还没回来，院子里只有卫录嘉一个人坐着，守着热好的饭菜。
碗筷还是空的，他一直在等她。
相璀错鼻头一酸，她缓缓走过去。
她想过了，即使要走，也该给所有人，至少该给卫录嘉留个念想。
“去哪了，怎么好像哭过了。”
卫录嘉话还没说完，就被相璀错轻轻环抱住。
“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相璀错说，声音轻的好似会飘散碎在风里。
卫录嘉浑身僵住。
他一动不敢动，如同石雕一样，仔细看的话，身下的手几乎都在颤抖。
“你说什么。”
活了二十余年，卫录嘉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他一定是听错了。
“我们要一个孩子，我们两个的孩子，好不好？”
相璀错脑袋枕在卫录嘉的肩上，轻声重复道。
“你别说了。”
卫录嘉颤抖的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再多说两句，就会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没关系的，已经没关系了。”
相璀错眼底泛起泪花，她紧紧的拥住卫录嘉。
原来，喜欢到了极点是真的会心痛。
她现在就好痛，既心疼卫录嘉现在的反应，又心疼他极尽坦白的感情。
“卫录嘉，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不是说会离开吗。”
卫录嘉喉咙哽的几乎难以成句，他轻轻的回抱住怀里的人，描摹着她的轮廓，蜻蜓点水般断断续续的触碰，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一样。
孩子似的执拗的追问，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相璀错没有正面回答，她不想欺骗他。
而是转移话题道，“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既然离开已经有了定期，那不如短暂忘却，好好享受当下。
卫录嘉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他的喉咙喜悦的像是被什么扼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人高兴到了极点是会失语的。
他一会儿浑身冰凉，一点点的失掉活人的温度，一会儿又从相璀错的拥抱中重新汲取热意。
在冰火两重天的交替中获得永生的欢愉。
——
相璀错和卫录嘉最近的氛围，身边人都觉出些不同来了。
在食肆里，两人相处起来似乎更像一对寻常夫妻了，更像新婚夫妻，旁人都能瞧出来的亲密。
在卫家，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不同出现。
比如说，往常两个人接触多少都有个有些回避。
现在却是又坦然又带着几分甜蜜的羞涩。
卫录嘉腿伤恢复得不错，每日早晨他便开始练剑，加快身体各处的磨合，为行军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