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快趁热喝了,以免失了药性。“
卫录嘉脸色苍白的吓人,颧骨瘦的有些微凹,他接过汤药,仰头一饮而尽。
沈复等在一边没走,见他喝完了期期艾艾的问,”侯爷,不知,小女现下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
沈家父女医术卓然,沈复留在北路军照看,沈妙苓则请命去了西路军,誓要脱离其父扬名。
卫录嘉轻笑了下,放下药碗。
”前些日子收到了姜扬的信,虽只有寥寥几句,不过想来沈妹妹应当是安好的。“
”还是沈伯父教女有方,听说沈妹妹到了花都后岑静无妄,指挥有度,将西路军的伤患集中分批统管,大小事务一应处置得宜,真是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
他几句话哄的沈复心花怒放,笑的一脸褶皱。
他晚年得子,对这个女儿疼爱的不得了,偏生妙苓又自小颇通药理,极具天赋,比族内的儿郎都更有灵性。
沈复不顾众人阻拦执意要传授沈妙苓医术。
结果这孩子……啧啧……
就是争气啊……
沈复笑得一脸春花绽放。
真是没白疼。
营帐外突然一阵响动。
涂六进来了,他抱拳道。
”侯爷,有一人在湘水之畔徘徊,求见侯爷,说是替侯爷在京中的一位故人送个口话。“
“带去另个营帐,我即可便去。”
他病重的事,关乎夺位生死,上上下下口风瞒得极严,半丝风声不曾泄露。
这屋子内药味浓郁,若是被外人闻出来……
卫录嘉拾整了一番,抬步进了营帐,视线所及是张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不由得一顿。
”你是谁,为何人送话。”
那人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礼,站起身,“我是郑国公的人,国公爷有宫里的口信,要我传话过来。”
卫录嘉语气淡淡,“我如何相信你的身份。”
那人二话不说解开发束,散落的发丝间夹杂着一张短小的纸条。
只有四个字:“郑问侄安”。
是郑国公的笔迹无疑。
卫录嘉心里的怀疑消退了半分,但仍警惕着,没有全然放下心防。
“什么话。”
“小夫人试图出逃,未出长安城门便被荆棘营的人抓了回去,现下囚禁在皇宫内,被平王日夜折磨,不知生死,还有小少爷。”
那人停顿了下,“刚到皇宫便被平王的人丢尽了宫里的灵囿,被猛兽撕烂而食。”
他话音刚落,便见卫录嘉的脸色唰的惨白下来。
喉间一股腥甜涌上来。
被他强行压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