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妍还没睡,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女佣菊嫂在旁边陪着她。
顾近舟扫一眼她,问:“怎么还不睡?”
言妍慢慢抬起头,拿一双黑沉沉的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顾近舟唇角微微扬了扬,这小孩活像个心事重重的小猫。
他启唇,“快去睡吧,要听话,你现在还在长身体,不能熬夜。”
言妍站起来,跟菊嫂朝她的卧室走去。
顾近舟吩咐菊嫂:“这孩子挺可怜,你平时多照顾着她点。”
菊嫂连忙答应着。
次日,清早。
顾近舟拨通元伯君的手机号道:“元爷爷,我那晚喝多了,好像是去您家了?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第二天醒了,我头疼得厉害,做了什么事完全记不得了。”
元伯君望着掌间的伤痕,气不打一处来,头一次吃这种哑巴亏。
不对,不是头一次。
上次这么吃闷亏,还是很多年前,在秦悦宁和元峻的婚礼上,被秦悦宁摆了一道。
元伯君没好气,顾不得风度,道:“你小子越来越猖狂了!喝多了来我家发酒疯,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顾近舟无声一笑,语气却掺了自责和愧疚,“真对不起。我平时很少喝多的,那天碰到瑾之,说你不容易,年纪这么大了,还总操心她的婚事,后来的事,我记不清了。如有冒犯,我去给您负荆请罪。”
想到他那晚发酒疯的模样,元伯君心有余悸。
他连忙拒绝:“别,不用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顾近舟唇角笑意深浓。
不想看到他,就不会再招他为孙女婿了。
既替自己出了气,也替元瑾之出了气,还解决了这件贯穿二十年的大难事。
不过元伯君这人性格难以揣测,难保过些日子,他又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