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不像是和离书，更像是在诉情了。
nbsp;nbsp;nbsp;nbsp;直到戚钰的视线转到了最后一句。
nbsp;nbsp;nbsp;nbsp;“今虽和离，卿若反顾，吾必挽之，纵卿不返，吾亦长守。”
nbsp;nbsp;nbsp;nbsp;本是“相守”两个字，“相”被划掉了，算是整张纸上唯一的涂改。
nbsp;nbsp;nbsp;nbsp;落款是齐文锦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戚钰捏着那张纸，视线再次看向地上的人，男人的头发凌乱着，身上也满是灰尘，眼眶青黑，下巴处更是有了胡渣。
nbsp;nbsp;nbsp;nbsp;许是因为这和离书提起的缘故，戚钰想起她第一次看到齐文锦的时候。自己从二楼的窗前，看到下了马车的男子。
nbsp;nbsp;nbsp;nbsp;他可真是好看啊，眉间带情，眼中含笑，是个多情之人，却又带着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从容与洒脱，举手投足之间，是眼藏不住的自信。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不自信呢？风华正茂、前途似锦、万人追捧。
nbsp;nbsp;nbsp;nbsp;他与自己……原本就不是一路人的，若当初没有勉强走到一起，于他、于自己，都是好事。
nbsp;nbsp;nbsp;nbsp;收回思绪，戚钰将和离书放进袖中，往地上的人走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做了一个美梦，是他与阿钰关系尚好的时候，自己的里衣被两人胡闹之时不小心扯破了口子。
nbsp;nbsp;nbsp;nbsp;早起时，就见着女人坐在床边给他缝。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抱住了她的腰：“破了不要了就是了，还缝什么？”
nbsp;nbsp;nbsp;nbsp;戚钰笑着，她的笑容总是很浅，彼时也是，但那时候的齐文锦总是能轻易就感知到笑容里的温度。
nbsp;nbsp;nbsp;nbsp;“反正是里衣，也不是不能穿了，你放心，我肯定让你看不出任何痕迹。”
nbsp;nbsp;nbsp;nbsp;“嗯，我当然放心了，”齐文锦笑着打趣，“戚绣娘，戚师傅。”
nbsp;nbsp;nbsp;nbsp;这话引得女人嗔怪得看了他一眼。
nbsp;nbsp;nbsp;nbsp;后来衣裳穿在了身上，戚钰小声地跟他说：“这样以后你就能时时刻刻想起，这衣衫是我给你缝的。”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好笑：“我也会想起它是怎么破的。”
nbsp;nbsp;nbsp;nbsp;女人恼得别过了头。
nbsp;nbsp;nbsp;nbsp;如今想想，他为数不多的甜蜜，似乎都是在那个时候了。他回忆多了，甚至会嫉妒起彼时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己。
nbsp;nbsp;nbsp;nbsp;可他并非是第一次喜欢人，所以总是天真得觉得，没什么不同，戚钰与他过往喜欢过的人，没什么不同，他与曾经的自己，也没什么不同。
nbsp;nbsp;nbsp;nbsp;直到时间验证了不同，也终于让他自食到了苦果。
nbsp;nbsp;nbsp;nbsp;第98章挑拨一碗水端平
nbsp;nbsp;nbsp;nbsp;睁开眼看到床前女人的侧脸时，齐文锦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没有醒来。
nbsp;nbsp;nbsp;nbsp;她怎么会来呢？如果是现在的她，便是自己真的死了，她也不会看上一眼的吧？
nbsp;nbsp;nbsp;nbsp;直到戚钰与他对上视线。
nbsp;nbsp;nbsp;nbsp;那眼神让齐文锦能够确认，这不是在梦里。
nbsp;nbsp;nbsp;nbsp;梦里的她不会用这么冷淡淡的眼神看向自己。
nbsp;nbsp;nbsp;nbsp;“怎么喝这么多酒？”戚钰看着愣愣得放若是没有回过神的男人开口问。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的意识好像这才慢慢回笼，他坐了起来，一低头就看见了身上被换好的衣裳。
nbsp;nbsp;nbsp;nbsp;“醒酒汤就在桌上，等会儿你起来喝。”
nbsp;nbsp;nbsp;nbsp;屋里戚钰都已经让人收拾过了，没了那些空酒壶，浓重的酒气也被熏香代替。
nbsp;nbsp;nbsp;nbsp;她见齐文锦已经清醒了，就想起身，刚一动，突然被男人一把紧紧握住了手。
nbsp;nbsp;nbsp;nbsp;她看过去，齐文锦脸上都是惊慌失措。
nbsp;nbsp;nbsp;nbsp;“桌上……我桌上原本放着的东西呢？”
nbsp;nbsp;nbsp;nbsp;“那些废纸吗？我都已经让人扔了。”不等齐文锦的那一丝庆幸蔓延，戚钰就继续说了下去，“能用的那张，我已经拿走了。”
nbsp;nbsp;nbsp;nbsp;能用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