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班主任办公室。
我低着头站在郑老师面前，双手紧张地攥着校服下摆，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小伟啊……”郑老师终于开口，她那有些微胖的身材在椅子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语气中既有责备又带着无奈，“你怎么能在教室里动手打人呢？你不是挺老实一个孩子吗，完全不像你平时的表现啊。”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因为王雄在班上炫耀我妈妈的丝袜照片，还用下流的话侮辱商颜阿姨吧？
这种事说出来只会让妈妈更加难堪，而且我也知道王雄他爸和校长关系匪浅，王雄随意旷课去妈妈公司当实习生，班主任也没说什么，她肯定是站王雄那边的。
“小伟，王雄现在还躺在医务室，他爸爸已经打电话过来了，情绪非常激动。”郑老师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你是玲雅集团总裁的儿子，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你们家的形象，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影响可能会很大。”
我心里一紧。
是啊，妈妈平时那么注重形象，作为玲雅集团的女总裁，面对外人，她永远都维持着高贵优雅的气质，而我却因为一时冲动，可能给她带去无法预料的麻烦。
“先回教室吧，这件事我会和你妈妈沟通的。”
郑老师摆摆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自从早上王雄去了医务室，一直到下午，他都没再出现过。
教室里的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他的座位空空如也，就像一个无声的警告。
同学们时不时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捂嘴偷笑，我知道他们都在议论我的事——我的妈妈被王雄随意侮辱亵渎不说，王雄随便一激，我就上当了，堂堂玲雅总裁的儿子，居然因为听不得别人说他妈妈就动手打人。
眼镜蛇和胖子坐在后排，不时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我能感觉到全班人好像都在看我的笑话，然而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了早上的勇气，坐在教室里的每一分钟都像是煎熬，我的心始终悬着，不知道王雄到底去了哪里。
他去妈妈公司继续当实习生了？
还是在谋划着什么更可怕的报复？
……
下午放学的路上，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校门口，接送我的司机一如既往早早等在了那里。
回到家里的别墅，一进客厅，我就看到了妈妈。
她斜倚在客厅的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上，姿态优雅却透着一丝疲惫。
她还穿着早上出门时的那套黑色西装套装，西裤下仍然裹着连裤黑丝，丝袜包裹着她修长的美腿，黑丝小脚踩在居家拖鞋里，脚踝处优美的弧线依然清晰可见。
然而最让我心痛的却是妈妈的表情——往日那抹温柔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即便是精心打理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妈妈眼角的疲惫。
“过来坐。”
妈妈轻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颤抖和愠怒。
我走过去，在另一侧的沙发坐下，真皮沙发很软，却承载不了此刻沉重的气氛，妈妈身上淡淡的熟女幽香萦绕在鼻尖，往日这个让我安心，甚至为之着迷的味道，此刻却让我心慌。
“为什么打王雄？”
妈妈直视着我的眼睛，我看到她的眼眶已经有些发红，显然是哭过。
“妈，这不怪我，实在是王雄太欺负人了，他在班上每天都造你的黄谣，今天更是变本加厉，不仅是你，就连商颜阿姨都……”
我低下头，把早上发生的事断断续续说了出来，当然，我并没提到那些难以启齿的细节，只说王雄在班上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侮辱了妈妈、侮辱了商颜阿姨。
妈妈的眼神有些愠怒：“所以你就动手打他了？”
“妈，我……”我张了张嘴，最终承认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