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听到左汉江低喘着气,嘴里发出啧啧的奇怪声音。
“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双脚,太漂亮了……唔……”
“别……我还没洗澡呢……”
“这样很好,我最喜欢你工作时那种样子了……”
令人脸红耳赤的对话,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没过多久,地上多了一条干练的女式黑色西裤,和一件带蕾丝的黑色文胸。
吸吮的声音传来。
费晴压抑的喘息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轻点……别那么用力……”
左汉江正在用嘴吸吮着费晴的乳房。
江浅听得心脏像打鼓一样,怦怦直跳。
两人在做爱!
他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怅然若失地关上门,返回了楼上。
他来到了江浅爸的房间里,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身前。
房里没有开灯,窗外月色正明。
江浅爸似乎刚才已经睡过了,这刻正睁着那双茫然无神的眼睛,依旧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江浅静静地看着他。
从他开门,到进来坐下,江浅爸没有一丝半点的反应,连眼睛都没有动过半下。
江浅心里涌现起深深的悲伤。
他想起了小时候有一回,他们一家三口到郊野去郊游。
那一天,费晴少见地穿了一件浅绿色的碎花长裙子,还戴着一顶漂亮的遮阳帽。
他们找了一处半坡的草地,费晴把餐布铺在柔软的草地上,在上面摆满了餐果点心。
江浅爸看见远处有棵结了大片果实的芒果树,招呼着儿子一起去摘芒果。
江浅妈准备好午餐,远远看见他们父子俩在那爬树,玩得不亦乐乎,气得她双手叉腰,命令爷俩马上下来,要罚他们不准吃午餐。
吓得父子二人连忙跑回来,江浅爸嬉皮笑脸地给江浅妈揉肩捏腿,不停地说着好话,同时不忘给儿子使眼色,要他撒娇。
最后两人终于逗得江浅妈扑哧一笑,没好气地瞪他们一眼,才叫他们坐下用餐。
那天他们玩得很开心,要走之前,江浅爸还突发兴起,嚷着要给他最爱的漂亮老婆画一张最美的画。
那张画江浅爸画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没好,江浅妈抱怨说坐得腿都酸了,还老是有虫子从草丛里爬出来,要他快点。
江浅爸嘴上一直嚷着“快了快了”,但他所谓的快了最后依然花了半个多小时。
画好之后,江浅妈却并不满意,说不喜欢。
江浅爸一脸不可思议,说这是他有生以来画得最用心,最倾注心血的画,怎么就不好看。
江浅妈撇嘴说,他把她画得太温柔,太淑女,她从来都不是。
江浅爸怒说,早知道就把你画成一头女暴龙好了。
江浅妈听后咯咯直笑,江浅爸恼羞成怒的反应,让江浅妈那天回去笑了一路。
那好像……是他十一二岁左右时的事吧。
距今不过七八年,一切却已成了只能在记忆中追忆的过去。
江浅看着眼前已添沧桑,不复往昔潇洒的江浅爸。
心中想的是,江浅爸住进这里,哪怕他是植物状态,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觉。
可有些发生着的事情,对他依然是一种深深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