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新回答道:“姜氏现今最危险的时间算是过去,但公子仍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在储君那边的探子有回报,今晚北临君设宴,为主除邀请了月姬跟邑上公子与宴外,同时邀请的尚有一部分朝中大臣。我们不清楚北临君邀请月姬跟邑上公子的动机,但想来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燕陵眉头微皱:“怎么说?”
“公子想必还不知道,自公子你们失踪之后,北临君多次派人前往姜氏相请,但都被月姬所拒。这次月姬答应赴宴,北临君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很可能会在宴会上要求月姬表达姜氏的立场,以作威逼。”
呼延新正色道:“但以公子母亲的为人,姜氏绝不会轻易表明立场的,所以北临君更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楚王病重,北临君无人能制,他的后手定会陆续有来。”
听到姜氏目前情况尚算正常,燕陵微微松了一口气。
北临君一直对自己母亲穷追不舍的事,燕陵早就有所耳闻。
这在王都并不是什么秘密。
事实上除了北临君,他的母亲在王都明里暗里的爱慕者不知凡几,燕陵对此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北临君之所以最让人在意,最主要还是他的身份特殊。
但这方面,燕陵也并不担心北临君会对他母亲强来。
北临君身为储君,是未来的一国之主,不论他对姜卿月有多么渴望,明面上他怎都得保持储君该有的姿态。
这关系到楚国王室的脸面,任北临君再怎么藐视一切,也要惦量惦量。
何况他母亲也绝非什么弱质女子。
先不提姜卿月乃楚国三大剑手之一,她身上尚还背着前燕太子妃的身份。
如今散落在中原各国的前燕留民,仍视他父亲与母亲为故国王室正统,一直期待着他们的太子与太子妃能振臂一呼,所有的前燕留民必在他们一声令下重新复国。
虽然燕离与姜卿月至始自终都没有作此考虑,但仅这层身份已足够教北临君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时,燕陵又问他右相是否有在他们府内安插了内奸探子。
得到了呼延新的肯定。
呼延新冷笑道:“司马道这奸臣自然没可能那么老实。”
“公子所在的姜氏一直被他视为政敌,欲除之而后快。我也是在获得到他的信任之后,费了很大的功夫,才终于知道他安插在公子府上的内奸是什么人。”
燕离顿时沉声道:“是谁?”
“公子绝对想不到他的。”
呼延新沉着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燕离听后目光顿时一凝,冷冷地道:“大管家姜福!”
呼延新点了点头,“正是他,他早就给司马道给重金收买了。”
“姜氏府内但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姜福都会暗中派人汇往司马道那。便像今早,公子的母亲带着一众仆从出发前往公孙府,前脚才刚走,后脚就传到了司马道耳朵里。”
燕陵深吸了一口气。
大管家姜福在姜氏兢兢业业干了几十年,一直深受他母亲及两位舅舅等人的信任。
族中的大小事务皆由他统管。
这样一个原本该在忠诚方面绝对没有问题的人,竟然会是内奸,实让燕陵意想不到。
呼延新沉吟道:“关于姜福这人是否真为内奸,公子只需稍稍做一试,必教他露出马脚。”
燕陵冷哼一声,“先不急着打草惊蛇,留着他或许还有更大用处。”
呼延新点头说道:“一切自然听从公子的安排。”
燕陵这时冷冷地问了另一个问题:“姜氏原来的护卫统领赵骞,是否也是司马道的人?”
他一直都记得,正是赵骞的出卖,才令他们深陷围袭,无法脱身。
呼延新摇了摇头:“赵骞此人非是右相的人,他背后另有他人。且自公子失踪后,他也同样没了半点消息,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耐人寻味。”
燕陵脸色凝重。
赵骞既非司马道的人,那意味着当初袭击他们的幕后指使尚另有他人。
当然,司马道的嫌疑不会这般简单地就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