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公孙晴画美眸凝望了冬凌一眼,漫不经意地道:“你这丫头,一大清早便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啊……”冬凌像被戳破心事似的,吓了一跳,慌忙地摇头否认道,“没有,小姐。”
公孙晴画深深地瞧了她一眼,轻声说道:“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就不用瞒我了,我知道你有心事。”
“是不是因为夫君至今一直没有开口要纳你为妾?如若是因为这件事,这几日我便找个机会,帮你问一问夫君的意思吧。”
公孙晴画所在的公孙氏,虽远比不上姜氏一族,但在楚国也属于名门望族。
公孙晴画作为一大族闺秀,嫁入到姜氏,自然也有陪嫁的通房丫头。
冬凌便是以通房丫头的名义,跟随她一并进入到姜氏中。
在身为女主人的公孙晴画身子不适,不便与丈夫行房的时候,冬凌便要负起代替自家小姐履行与男主人同房的责任。
只是在公孙晴画嫁入姜氏的这段时日,燕陵每晚都只与前者同床共枕。
冬凌虽已多夜伺候夫妇二人行房,但燕陵至今仅令她履行伺候之责,似根本没有要她侍寝之意。
得不到燕陵的爱宠,仅作为伺候的贴身丫鬟,其地位与被收作侧室有若云泥之别,换作任何人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闻言,冬凌的小脸腾的一下便红了。
“小姐,冬凌才没有在想这件事呢。”
燕陵作为月姬之子,乃楚国贵族中的贵族,能被其收为侧室,等若一步登天,谁人能不渴望?
冬凌自是也不例外。
但她今日心不在焉的根源却非是于此。
公孙晴画瞧她脸红耳赤的模样,还以为她在嘴硬。
如若是公孙府上的其他丫鬟,她虽亦偶有关怀,却不如对冬凌这般关心,因后者自幼服侍于她,主婢二人关系远比其他人亲密。
公孙晴画温言地道:“这两日我便帮冬凌探一探夫君的口风,你暂且不要着急。”
“小姐,冬凌都说没在想这件事情了。”冬凌脸红红地道。
此时砂锅中的水已滚开,公孙晴画连忙将心神放在眼前的事情上。
闻言,亦只是漫不经意地道:“不是在想这件事,那又是什么事?”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公孙晴画仍没得到冬凌的回答。
略微转过螓首,方诧异地瞧见冬凌此时抿着小嘴,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
“冬凌?”
公孙晴画连唤了她好几遍,后者方一咬银牙,像终下定了决心似的,凑近到自家小姐的耳边,低声地说道。
“小姐,昨天傍晚冬凌到市集挑布帛的时候,碰到了,碰到了……”
公孙晴画起初有些诧异,但当她看见冬凌罕有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她红唇微抿,“你……碰到他了?”
“嗯。”冬凌应了一声,随后低声地说道。
“关南公子让冬凌给小姐带话,他……很想念小姐,想和小姐见个面……”
公孙晴画手中的动作不禁一滞,一颗芳心亦不由自主地加速跳窜起来。
情郎的名字在耳边再次响起,有若在平静的心湖中掷下一颗巨石。
令公孙晴画宁静的芳心激起翻滚的腾浪。
与情郎甜蜜热恋的一幕幕过往,似又陡然间重现在眼前,令公孙晴画芳心一阵怅然。
时至今日,公孙晴画仍旧未对曾经与关南相恋的事感到后悔。
关南作为楚国赫赫有名的三大公子,文武双全,英俊迷人,世间无数女子作梦都想嫁给这样一个梦中情郎,她亦不例外。
与关南相恋是她过往的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甚至于当初她将身为女子最珍贵的贞操,亦尽数献至情郎的手中,公孙晴画亦没有对此感到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