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月心知自家爱儿对齐湘君的爱慕有多痴缠,齐湘君暗中早已与车少君相恋之事,对他造成的伤害是多么巨大。
因此,此次在魔女的提议下对齐湘君做出这般大胆的测试,看她对燕陵的真实感受究竟几何。
如今得到的是最好的结果,她这做母亲的自然也为自己的爱儿感到由衷的欢喜与开心。
姜卿月一脸欣慰的道:“如今既已试出湘君对陵儿你的心意,那将她争取至我们这边阵营来,便多了几分把握。”
燕陵笑着道,“这点娘尽可放心,经过此次之后,孩儿有十足的把握,必然可把湘君争取到这边来。”
姜卿月轻白他一眼,道:“陵儿既有如此信心自然是好,但接下来也要等魔女来了,与她详细详述后,再定下约定见面的时间。”
燕陵点了点头。
顿了顿了,他随后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娘,近几日似乎很少看到邑上公子在府上出入呢。他是不是跟娘你……”
姜卿月没有回答,反而是抬眼瞧了燕陵一眼,反问他道。
“陵儿是否曾与祁青说过些什么?”
见母亲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瞧着自己,燕陵轻咳一声:“娘为何这般说,孩儿并没有与他说什么呢。”
“是么?”姜卿月淡然自若的道,“若陵儿没有与祁青说什么事,那为何这些时日他十分罕见地有些忧扰,问他他却又总避而不答。”
见母亲的目光仍紧盯在自己的脸上,燕陵有些尴尬,只好道:“好吧,其实他的事孩儿知迟早是瞒不过娘的。”
遂把他之前与祁青之间的对话,无一丝遗漏的告诉了姜卿月。
姜卿月静静听完。
燕陵本以为母亲听后多少会有些恼怒于他自作主,却发现姜卿月听完后,玉容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只见她微微一颌首,道:“娘便知道陵儿定是曾与他说过些什么,否则,他近来这些时日不会这般偶尔患得患失。”
“娘听完孩儿的话,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燕陵有些讶然。
姜卿月轻瞥了爱儿一眼,柔声道:“陵儿以为你不说,为娘便猜不出这些事吗?”
“祁青出身贵族,自幼文武双全,因而造就他眼高于顶及自负的性格。尽管对上北临君一类的人物,也从不曾见他有半分退却。可自从他不久前与陵儿私底下交谈后,他便不时的露出患得患失的神态。”
“娘认识他已很长时间,甚至又与他走在了一起,对他的认识更进一层,却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样子,因此大概能够猜到是什么样的事情困扰着他。”
说着,姜卿月有些忍不住轻轻的白了爱儿一眼。
“你呀,纵要自作主张,也该事先与娘先通通气,不该把为娘也蒙在鼓里。”
燕陵听得老脸一红。
但瞧姜卿月面上并无生气之意,心中也不禁欣喜,连忙道:“还不是因为娘与爹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令孩儿看不下去了。”
趁着母子二人难得的交心时刻,燕陵于此难逢的机会,终对母亲说出了他一直以来极之想吐露的内心话来。
“娘,你与爹相恋多年,夫妻间这般的恩爱。虽说娘与祁青在一起是事出有因,但如今楚都形势剧变,娘继续与祁青保持恋人关系的意义也已然不大。”
“孩儿实不愿继续看到爹表面平静,实则瞧着娘与祁青出双入对,夜夜恩爱缠绵,暗自心中长嗟短叹,独自忍受那种难言的痛苦。娘,您跟爹重新和好吧!”
这是自上回母子俩交心后,姜卿月再次听到爱儿对自己吐露心中真实想法。
且话中直白的明言指出自己与祁青出双入对,夜夜恩爱的事,洁白的玉容忍不住微微一红,心中深处更生出对丈夫的些许愧疚。
她微微的轻叹一口气,“娘也知道,娘与祁青之间的关系一直困扰着你爹,也困扰着陵儿。”
“其实数日前祁青已跟娘说了,让娘给他少许时间,他会认真重新考虑我二人之间的关系。会给为娘一个答复,也会给陵儿一个满意的回答。”
“娘本打算待他亲口确定与为娘的新关系后,才将此事告诉陵儿跟你爹的。但现在既然陵儿提起,为娘便提前告诉陵儿你了。”
“啊,难怪邑上公子这几日孩儿都没再见他在娘的小楼里过夜了。”燕陵听得又惊又喜,“原来他竟是已决定要成全娘跟爹了,实在是太好了!”
“祁公子不愧是娘有名的谦谦君子,拿得起放得下,我真是没有看错他!爹和娘之间的事情终于要解决,这下孩儿终于可以彻底放心了!”
相比于燕陵的欢喜,姜卿月则微微的垂下眼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开心。
燕陵以为母亲是在担心此前她曾对自己说过,父亲似有意要成全她与祁青之间的事情。
于是便宽慰道:“娘,您不要担心了。如今邑上公子已经决定要成全娘跟爹了,爹那边的事情不难解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