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也感到意外,笑着说:“真是巧啊,看来你们两个都是有缘份的人!坐。”
齐齐就在一张矮几前坐了,陈皮皮却坐到了上面,翘起了腿,说:“很好,很好,大家都是熟人。算命的,你不好好算命,来这里乱弹什么琴?”
流域风摆了摆手,说:“这个是我的爱好而已,算命才是主业,上班上得辛苦,总要娱乐一下嘛!”
陈皮皮凑近了他,说:“那个,我早就想请你给我算一卦,今天总算见到你了。我最近很是倒霉,挨了无数揍,处处碰壁。你倒是给我算算为什么!先说好,要是算得不准,我可不付钱的。”
流域风眯起眼睛,掐指一算,说:“嗯,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桃花这么旺,女人围着转,总要付出点儿代价的。至于你挨揍,嘿嘿,传说有一个叫色城的地方,你一定不知道,那里面有很多人都喜欢看你挨揍。哎,没办法,他们都很有本事的,所以你只好挨揍了!”
陈皮皮看着他,面有疑色,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爱看自己挨打。
年轻人指着齐齐向流域风说:“我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了,老师您给看看她成不成?”
流域风就上下打量着齐齐,说:“小五说你很有灵气,没人教就弹得有模有样,你来给我弹一个听听。”
齐齐面露得意之色,嘴里说:“不要听方哥哥乱说,我可没那么厉害。”
陈皮皮撇撇嘴:“这有什么难的,我也行!”
流域风说:“琴可不是容易学的,你也行?怎么看也不像啊。”
陈皮皮搓了搓手:“不就是拨弄几下弦儿吗?我摸给你看。”
撅起屁股伸出两爪,在琴上一阵乱抓,听的三个人都皱起了眉头,都可怜起那张琴来。
齐齐已经不堪其扰,捂住了耳朵。
一曲终了,陈皮皮气定神闲,面无惭色,摊开双手说:“就这么简单嘛,你们看,我弹得不是很好!”
众人皆愕然,流域风叹了口气,说:“我多年漂泊在外,也算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了,年轻时也当过流氓泡过MM,常被人说不要脸。今天见了兄弟,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比起你来,我要学习的还很多啊!”
姓方的年轻人说:“你这也叫弹奏?简直是打击乐!你别闹,听我师傅再来弹。”
流域风笑着说:“好,我难得来一回,今天就给你们听个痛快。”
双掌按在琴弦之上,沉思了片刻,又弹了起来。
这首曲子一传入陈皮皮耳中,就忍不住啊了一声,叫起来:“这个是我听过的!”
齐齐瞪了他一眼,想:你听过就听过,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正在弹琴的流域风听了,全身一抖,“铮”地一声,琴弦已经断了一根。
转过头望着他,满脸诧异:“别胡说,我可没给你弹过。”
陈皮皮见琴弦断了,欣喜若狂,哈哈地笑着:“啊吆,我一说话,琴弦就断了,不错不错,原来我是知音,哈哈,想不到知音这么好当的!”
流域风弹奏的曲子,正是陈皮皮听黑衣女子那晚所吹的曲子,尽管乐器不同,曲调却全然相同。
只是在流域风弹来,曲中那股悲凉哀怨之意已经没有,取而代之的已是天高海阔,云淡风轻。
看他满脸的不相信,说:“我可不骗你,有一天晚上我在公园里碰到一个女的吹箫,吹得就是你这个调子。我骗你是狗!”
流域风怔了一下,自言自语:“原来她还在这里,原来她一直都没回去!她过得好不好?”
陈皮皮说:“你问我吗?我可不知道,你自己怎么不去问她?”
心中突然一动:那个姐姐说有个人教她的,难道就是说他?
只听流域风问:“你见过她几次?”
陈皮皮说:“一次,不过听人说她经常去那里,有好几年了。对了,她那只萧还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聚铁九州,她自己跟我说的。”
流域风全身一震,喃喃地重复着:“聚铁九州,聚铁九州……”
忽然“啊”了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发颤:“那、那她是说我错了?”
陈皮皮望着他,不明所以。
想:聚铁九州和他错了有什么关系?
流域风还在那里痴痴地发呆,良久,突然猛地将几上的琴扫落在地,抬脚狠踩,叫:“没错,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几脚下去,那张琴已经被踏得不成样子,他却还在不停地踩踏,势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