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观细想一番,却始终想不出什么来。
几息时间过去,陈执安已经驾车而来,又从宝舆上站起。
于是这位久居高位的大理寺少卿也不打算再猜了。
他站起身来,想了想,向陈执安躬身行礼道:“不知大人前来寒舍……”
何观尚未说完。
陈执安身后忽而有一道天关横空,自那天关上,一只陆吾神相踏空咆哮。
难以想象的威严气魄便如同崩倒的山岳,轰然砸下。
何观面色一变。
龙门街上观战的许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同样惊诧。
“陈大人……你想要做什么!”
何观神蕴自虚空中炸开:“无端对我出手,这又是何故?”
他并非神蕴传音,而是振动风波,莫说是一条龙门街,便是周遭十几条街里都听到他的声音。
可陈执安仍然一语不发。
他一只手按在腰间虎魄刀上,左手轻轻弹指。
有宝剑出鞘,光耀虚空。
“竟然还是那一柄云川宝剑?圣人曾赐他玉令宝剑,难道他至今未曾祭炼成功?”端阙王爷府上,有人背负双手,疑惑发问。
那人问罢,又左右看了看,诧异道:“那神秘黑衣强者,似乎并未跟随陈执安一同前来。”
端阙王爷背负双手,身躯如松,他神情肃然,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陈执安。
而陈执安已然走下青铜折桂与,云川宝剑悬浮在他的肩头。
他一手按住虎魄刀,走下虚空,来到何观院中。
何观此时也早已气息勃发,一座玄府浮现在何观身后,与此同时……一条黑色的大蛇神相正吐着信子,眼神中泛着森冷的血光冷眼注视着陈执安。
这位大理寺少卿轻轻摆手,挥退了院中的魁,也挥退了那些不过是前来送死的府上门客。
不远处,又有一位大理寺黑衣悄然靠近,神蕴流转,落在何观耳畔。
何观似乎听到了什么消息,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大人……你独身前来,却仗势跋扈,如此无礼……这并非一件好事,难道大人以为……执印便可以平白无故闯入下官官邸,行无理之举?”
何观话语至此,看了一眼陈执安肩头的云川宝剑,道:“大人!宝剑锋锐,却终究是凶器,你我同朝为臣,以剑悬空是何道理?
你若想要行执印权柄,总该知会我一声,让我知道我究竟何错之有。”
陈执安眼神闪动,宝剑在他肩膀上空升腾起烽火狼烟:“何观,解剑跪下,等候督察院上门拿你。”
“大人何故如此霸道……”
第三次!
何观的话第三次未曾说完,陈执安身旁的云川宝剑,却已然化作一点寒芒,朝着何观直刺而去!
剑光初绽时如寒潭崩裂,三尺锋芒凝作一线烽火!
千百剑器兵气眨眼间显现,似乎是在嘶吼咆哮,冲锋而来。
何观眼神一凝,身后那条大蛇猛然颤动,又在眨眼睛飞上虚空,继而云层倒卷,云顶似乎亮出九道神通,自云雾中倾泻而下!
“陈执安!你便是盖世的天才,也无法以天关胜我玄府!”
何观冷哼一声,脚下青砖顿时亮出光辉,化作一道玄妙的阵图。
阵图奥妙,映出点点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