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竹!”沈行简的声音带着颤,“我回来了!”
他真切地抱着她,像是怕这一切只是梦境。
江韵竹眼圈一红。
“你有身子了?”他低头,声音抖得厉害。
江韵竹眼泪一下就滚下来,点头:“嗯,已经七个月了。”
沈行简喉头一哽,将她抱得更紧,低声一遍遍呢喃,“太好了。。。。。。太好了。。。。。。”
他从战火中活着回来,从尸山血海中杀回,只为了这一刻。
见到她,和她,还有孩子守在一起。
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郑重道:“我发誓,再不会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
江韵竹红着眼眶笑了,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从今往后,他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
宫门高高耸立,四人下马,身披铠甲的禁军早已候在宫门之外,恭敬行礼后,将他们引入宫中。
谢砚礼和谢惊春走在最前面,沈行简紧随其后,孟择走在最后面。
他仍带着人皮面具,是一张毫无特色的中年男子的脸。
眉目不甚分明,一眼望去,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幕僚。
现在,他仍没有公开他的身份。
大梁宰相孟择,从此人间蒸发。
跨入宫门那一刻,他脚步顿了顿。
眼前这座巍峨宫墙,忽地在阳光下变得模糊。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檐下风铃微晃,少年着玄袍,腰束玉佩,正襟危坐于堂中。
不过七八岁,却背脊挺直,眉眼带着冷静克制。
他在听先生讲礼,他比身边所有皇子都更早学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