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多谢前辈成全！”丘处机拱手说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至少在丘处机的视角看起来，他并不像是一个很孤僻的人，而且···孤独求败很有可能只是隐居，而不是彻底的避世，他应该偶尔也会到附近的城里逛逛，用山货换一些生存物资。
生死的界限，他早就触碰到了，如今不过是在等。
接着为了转移话题，便说道：“不过，对于前辈曾经遨游的江湖，却所知不多，不知前辈是否有兴趣谈上一谈？”
由这个世界所刻画的‘极限’。
一天一夜的交手，让丘处机明白，哪怕是他动用了隐藏的几门神功，也最多只能与独孤求败斗一个两败俱伤，真到了分生死的时候，他的赢面不足三成。
他或许不是放心丘处机，而是他真的不在意。
篝火旁一口酒，一口肉，独孤求败说起了他的往事。
如果是三十年没有与人交流的话，他说话不会这般利索。
“今朝有酒今朝醉，能出头时便出头。过去的便全让它们过去，何必在意那么多。”独孤求败回答。
“多年以前，在同一片江湖上，曾有过那些风流人物？”
丘处机闻言，顿时有些惊愕与恍然。
“你对这些感兴趣？”
他确实是没有想到，这比邻襄阳城的荒山深处，常为人所乐道的蛇胆机缘，居然为独孤求败一手缔造。
“我当年选择归隐以前，确实是在江湖上留下两部剑典，同时也注明了隐居之所在，便是想等有人能学会我的剑法，然后来此处寻我，与我比剑。”
他感觉，在独孤求败的身上，看到了那条线。
独孤求败又是哈哈一笑：“那你算是个半仙！”
丘处机笑道：“那我便只能算是半个江湖人，一只脚在红尘中，一只脚在红尘外。”
“那怎么样才像是江湖人？”丘处机问道。
“哎！别说这种客套话，我愿意给你展示，是因为你值得，你若是个庸人，我便把你打晕了，直接丢出谷去，也免得你聒噪碍眼。”
二人围坐火旁，烤着鹿肉。
他没有动真格，独孤求败又何曾用了？
那也曾是波浪壮阔的江湖，而独孤求败口中的江湖，其实止于青年时代，再往后···都是无敌。
“我这里还有几坛好酒，小道士陪我喝两口？”独孤求败对丘处机问。
遥想一番，所谓天龙四绝，比之独孤，至多也就伯仲之间。
但他这样的人物，依旧逃不过天时，斗不过时间束缚在人身上的枷锁。
当几十年后的杨过闯入谷中时，见到的便只有一头已经飞不起来的怪雕，以及山林间游窜的怪蛇，和刻录了寥寥几行字的剑冢。
咕噜噜！又灌下了一口蛇胆酒，丘处机下定了决心。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他何妨大胆一些···更大胆一些，触碰那界限，打破那界限，否则那已经踩在脚下的诸天星途，居然只能夭折在起点，岂不是太过可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