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姚念的同学。”姚梦秋在宁海面前显得很恭敬,微笑着答应道。
“啊,阿姨,我该回家了,再见。”我觉得我不该再待在这里,便向姚梦秋告辞道,再向宁海颔首微微欠身以表礼貌。
“好,再见,下次再来。”姚梦秋也没有留我,送我出了门。
在我走出门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宁海的余光一直在注视着我,因为我也在用余光注意着他。
仅仅是从这个人身边走过,就能感觉到如冰害般冰冷的感觉,而稍与他目光相接触时,就似乎好像我在凝视地狱一般。
这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气息,身上还有一种令人恐惧的血腥味。
这压抑的感觉压迫得我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直到彻底看不见他身影的时候才缓过来。
姚念身上多少遗传了宁海的这份冷漠,但又没有宁海的这种感觉强烈。
转念一想,这么冷漠又有杀气的人是怎么娶到一个和关笑美一般温柔的女人做老婆的?
这一趟对我来说有些收获,但是又很有限。
看来我的事情或者说周若愚的事情,和姚念母亲的事情应该有些关联。
但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而且我认为妈妈应该也不知道。
莫非,难道说,周若愚曾经和姚念的母亲有一腿?
不会这么刺激吧?
从姚梦秋的描述来看,姚念的母亲应该也不是这种人。
而且如果是那样的话,以姚念的性格,不可能还爱着她母亲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在姚念那里才能知道这一切了。
我今天走了另一条稍远的路回去,因为现在还早,家里也没人。
再加上我走在路上的时候喜欢思考,会让我思路清晰。
这是一条我从没走过的路,但我知道它能到家。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了网球的声音。
低着头思考的我被这熟悉的网球声吸引了,我循声望去,那是一个露天的网球场。
而正在打网球的人,正是姚念。
她一个在偌大的网球场里独自练习,目光坚毅。
这么冷的大冬天,她只是穿着一件短T和短裤,额头上还能看见汗水。
她没有注意到我来,一直是全神贯注地训练着,那是我从未见过她的模样。
我站球场边缘的隔离网边注视着她。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准确无误,丝毫不亚于我所见过的职业网球运动员的水平。
原来,她每天都会来练习网球吗?
明明那么强了竟然还这么刻苦练习……怪不得我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一时间,我竟对她有一丝钦佩之感。
“你来干什么。”大约一刻钟以后,短T都已经半湿透的姚念在击打出最后一个球以后长舒一口气,微垂着头闭着眼睛冷声道。
“呃,我只是路过,没想到会遇到你。”既然被她主动打招呼了,于是我就走了进去,如实地回答道,“你每天都会来练球吗?”
“偶尔来罢了。”姚念淡淡地答道,也不用毛巾擦脸上的汗,径直走到我面前,也不见她太喘气,“从学校到你家不用走这条路,你是不是,又去她店里了。不用问,肯定是。”
“嗯,是的。”既然姚念什么都看得穿,我也不必说谎,坦率地承认道,“我本来是去找你的,谁知道你不在家,就和姚阿姨聊了会。”
“找我干什么?”姚念冷冷地问道,随手拿起一个球握在手里,“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