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手下有几个投资代理人在南边，和北方那几个公司有间接关联！”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王枫皱眉。
“我是个杂工，整天闲着，多看看新闻！”陈然面无表情。
李父盯着他半天，终究没再追问，只挥手让佣人把合同收起来。
晚上，李家又聚了一次餐，这次比平常更冷清。
王枫一言不发，李卿卿也低着头不说话，李母吃了两口就去楼上敷面膜。
只剩下陈然和王妈默默吃饭，偶尔传来筷子碰碗的声音。
饭后，王妈偷偷给陈然送了杯热茶，小声道：
“你那本账册，我已经藏好了，万一有人查到杂物间，不好说！”
“谢谢！”
“你也别太憋着，小玖今天问你去哪了，我说你出门给他买故事书了！”
陈然眼神柔和了点。
“那小子，有点傲，心却不坏！”
王妈点头：“像你！”
陈然没说话，轻轻笑了一声，拿起茶杯，一口饮尽。
夜深了，杂物间的灯依旧亮着，陈然伏在桌前，翻看着几份刚传来的资料，外头风吹得树枝沙沙响。
他停了一会儿，突然打开电脑，把几个联系人名字删掉，又重新编辑了一封邮件，内容极短：
【东峰的事别插手，让他们自己选！】
他点了“发送”，然后关掉电脑，靠着椅背闭上眼。
李家众人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所谓的危机、所谓的意外，其实早就被一个被他们瞧不起的男人，一点点安排、修正、兜底。
不为别的。
只是因为—
他还没准备好，离开这个家。
第二天上午，天刚亮，李家的门铃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