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宫殿内烛火摇曳。
萧寒冰斜倚在软榻上，听完顾煜的分析后，眉头微蹙。
她的目光落在殿内的青铜香炉上，炉中香雾袅袅升起，在空气中勾勒出缥缈的痕迹。
“母皇让苏韵在这里闹事，是为了削弱镇国府的势力？”
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顾煜站在窗边，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步走到书案前，指尖轻轻拂过案上的竹简。
“北相欧阳烁的权势已经到了需要削减的地步。”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但皇上若是直接出手，必然会引起朝堂动荡。现在苏韵主动跳出来当这个搅局者，反倒给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萧寒冰从软榻上坐直身子，髻上的金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你的意思是，母皇在借刀杀人？”
“事情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顾煜转过身，月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轮廓，
“欧远勾结外敌，导致数万将士死亡。这个罪名足以让整个镇国府震动。”
翠欢端着茶盘走进来，将热气腾腾的茶水放在案几上。
她一边倒茶，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
“以欧远的能力，根本指挥不动苏韵。”
顾煜接过翠欢递来的茶盏，茶香在室内缓缓散开，
“他必然是借用了欧阳烁的名义。这就等于说，欧阳烁不仅结党营私，还暗中培植私人势力。”
萧寒冰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明白了！冯霜是欧阳烁的人，欧远根本指挥不动他。一旦这件事暴露，欧阳烁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想到母皇这一步棋，下得如此精妙。”
她感叹道，随手拨弄着案几上的花瓶。
翠欢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小业业真厉害，连皇上的心思都能猜得这么准。”
萧寒冰拍了拍身边的锦垫，示意顾煜过来。
顾煜放下茶盏，刚一坐下，萧寒冰就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间传来淡淡的幽香，让人心神微醺。
“你这脑子倒是灵光，坏水也不少。”
萧寒冰笑吟吟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