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问：“我怎么会在这？”
这话一出口，他听到自己的嗓子比先前更哑，说话间像是沙砾摩擦过，有些干涩。
沈越白走近，将餐盘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拿起那边摆着的一杯温水，递到裴舟的唇边：
“先喝点水吧。”
裴舟伸手，本想自己接过水杯，但沈越白不肯松手，裴舟只好顺着对方的手喝了起来。
几口下去，温水浸润了干渴的喉管，裴舟觉得好受些了，又问：“我怎么在这？”
沈越白没正面回答，他将水杯放在旁边，反问：“在这不好吗？”
裴舟看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心底看到情趣手。铐之后那种不妙的感觉加重，说：“我要回去。”
沈越白端起粥，拿勺子舀了一勺，递到裴舟嘴边：“先吃饭。”
粥的香气很浓郁，沈越白的厨艺很好，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十分美味。
裴舟一天没吃饭，胃早就有点难受，但发生了这些事情他没有什么心情吃饭，别过头说：“不吃了。”
沈越白说：“是吗。”
说着，裴舟还没反应过来，沈越白自己含住粥，直接嘴对嘴渡到了裴舟嘴里。
他的舌尖灵活地扫过裴舟的敏感点，让裴舟不得不吞咽，米粒顺着喉管滚落到胃里，胃里的灼烧感好了许多。
“宝宝，你还是不乖。”
沈越白的语气似乎带着一点惋惜，他眼睛看着裴舟，里面虽然还带着一点笑意，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越白和之前的不同。
裴舟不知道沈越白怎么变成了这样，他抿了抿唇，嘴里还残留着粥的甜味，说：
“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在喂学长喝粥，怎么了？”
裴舟看着他那双琉璃般清透无辜的眼睛，顿了顿：“越白，我、我不喜欢你这样……”
“所以，你喜欢什么样的？”
沈越白拿勺子的手没停，抬眼继续回视着裴舟：“我原来以为学长会喜欢温柔的，但我现在发现我好像错了，学长好像不喜欢这款。”
“学长是喜欢蒋司绥那种类型吗？喜欢他什么？他的强势？他的粗暴？如果学长喜欢这种，我也都可以满足学长。”
他的视线从裴舟的脸一路向下，明明裴舟穿了衣服，但对方的眼神还是让他有一种未着寸缕的感觉，仿佛直触他的肌肤，让他腾地一下脸上烧了起来。
沈越白再次将粥喂到了裴舟的嘴边，裴舟迟疑片刻，还是张嘴。
他相信如果他不吃，沈越白还是会和之前一样喂他吞下去。
看到他乖顺的样子，沈越白轻轻笑了起来，那张脸顿时生色了几分，又说了一句：“乖。”
裴舟一边吃着，余光一边观察着环境。
这是沈越白的卧室，房间很大，带了一个衣帽间，还有一个浴室，但没有什么摆件，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他身上穿着睡衣，似乎沈越白没有将他换洗的衣物拿过来，手机也不见踪影。
裴舟心底有些焦急，但想着总归还是自己惹出来的事，准备再试试和沈越白说清楚。
最后一口粥下肚，沈越白的神情比起刚才看起来好了许多，裴舟踌躇着开口：“……抱歉，之前的事情是我没做好，我不应该给你那样的承诺，还默许后面的事情……”
沈越白垂眼看着他，微微一笑：“我说过的，学长永远不需要和我说抱歉。”
“学长不会做错任何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学长，也是我回来的太晚才让别人有机可寻。”
“我没有怪学长，我永远也不会怪学长，我只要学长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为学长做任何的事情。”
裴舟没想到沈越白对自己的感情已然成了偏执，但这才短短的几天：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