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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逐渐下起了雨,我和安室透已经逃回车上很久了。
在这种古怪的沉默中,我逐渐感到了不安,安室透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直直地看着前方的大雨,视线模糊,雨刷来回摆动,他一动不动。
不会是生气了吧?
“那个,我想上厕所……”
安室透转回头,看向我:“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对吗?”
不是,他为什么要纠结我有没有骗他?我和他是一个道上的了,他不应该感到欣慰吗?并拍拍我的肩:“很好,开瓶器,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后在组织里要多多依仗你了!”
我汗颜:“你觉得我像是那样聪明的女人吗?能把你波本玩弄于股掌之间?”
安室透眨眨眼,然后认同地点头:“确实,你没有这个本事。”
我:(▼皿▼#)这种时候你就不纠结了是吗?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打算瞒他:“我失忆了。”
“什么时候的事?是在我们认识之前吧?”
我回忆了一下,啥也没回忆出来。
我叹气道:“总是一言难尽,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组织的事你总记得吧?”
我摇摇头:“啥也不记得,我都怀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假的,还有代号,呵。”
“是琴酒告诉你的?”
“是啊,你说会不会是琴酒撒谎骗我?”
轮到安室透摇头了:“他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说你是组织里的正式成员,那么你大概率就是。”
“可我还是不太相信……”
“为什么?”
安室透看着我,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但是我却不想说话了。
车窗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回去的路上一定是泥泞又难走,一个不注意免不了淋成一个落汤鸡,真希望有一把伞啊,替我遮风挡雨,让我知道前路并不难走……
我回道:“我想上厕所,安室大哥。”
安室透:“……真的吗?”
我无语地看着他,是不是有毛病?我像是会在这种事上撒谎的人吗?我就想上个厕所,怎么,你还要质疑上了?你平日里的情商呢?
大概是我的视线怨念至极,安室透挠了挠脑袋:“好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公共厕所,我把车停在路边,带你过去。”
“真是谢谢你了啊。”我咬牙切齿。
安室透似乎想要说什么不安好心的话,幸好他住嘴了。
大雨倾盆,他的车里是有准备伞的,但是只有一把,这就意味着我们俩个要打一把伞。
我一想到要和他挤在一把小小的伞内,就浑身不自在:“要不,我自己打伞过去。”
安室透摆弄着自己的那把破伞,他看上去还蛮珍视的:“大雨天哪有让女士独自撑伞的道理,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你还蛮有绅士风度的嘛,安室透,呵呵。
但是你那把破伞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激烈的战斗,伞面都破了一个大洞,你确定能支撑得下我们俩个人吗?
“嗯,我觉得没问题。”
安室透拿着他的破伞,点点头。
他开心就好。
安室透率先打开了车门,一头扎进了雨里,然后来到我这边,替我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