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鹤和章文龙打了一个招呼,坐着电梯,下到了一楼。
他刚刚走出住院部,就看到李星站在门口,用英语和人打电话。
李星看见他,立刻捂住了话筒。
“祁经理,您要走了?”
“恩,走了。”
“祁经理慢走。”
“好。”祁溪鹤走下台阶,走到一半,他突然转过头问,“李特助,等着见景言的人是回去了吗?”
“恩,回了。”
景言还没下来,人怎么可能回?
这些年,他见过为了见景言不惜等上一天一夜被抬进医院的人,却从没见过约好提前走了的人。
李星在撒谎。
他撒谎,是不想他探究景言约见的人是谁。
所以,这个人会是谁?
思汝吗?
祁溪鹤慌忙低头,打开手机查看思汝的定位。
定位显示,她正在京北城南一个小有名气的会所里,那个会所,是她这些年很常去的一个地方。
他得赶紧过去看看。
祁溪鹤冲进大雨。
雨,越下越大,过了午夜,大雨变成了暴雨,雨大得像是有一群人站在云上,端着盆往下倒水。
当乌黑的积水漫过住院部楼下第一层台阶的时候,急救室门上的红灯,终于灭了。
郑世奇佝着腰,低着头,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他刚出来,就被一个突然冲过来的人影掐住手臂。
“啊!”
他惨叫一声。
他的手臂不会被扭断了吧?
到底是哪个混——
“薄总——好。”
“她怎么样了?”
“安小姐的体温回落到三十八度,她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薄景言怒了。
“什么叫暂时?”
难道暂时还不够吗?
他是医生,不是神仙!
“薄总,安小姐上一次因为过敏住院时,我就和您说过,她的肺很弱,短时间内不能再受刺激。
可才过了两天,她就肺炎复发,被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