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残破楼道。顾明渊的步子稳而快，昭月紧紧跟随，指尖还紧握着那叠资料，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抵达越野车旁，顾明渊反手拉开车门，把她护进副驾驶，动作利落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
引擎发动，沉闷的轰鸣声划破死寂。
车里一片压抑的静默。
顾明渊一边开车，一边冷声问道：“他们约在哪儿？”
昭月迅速在手机上调出资料，目光沉静如水：“江湾会所。是顾仲庭名下的私人场所，表面上对外封闭，实际内部做了多重安保。”
顾明渊眉梢微动，冷哼一声。
“选得倒是周到。”他声音低哑，透着讥讽。
昭月偏头看着他。男人眉骨凌厉，鼻梁高挺，唇线紧抿，整个人隐隐透出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她抿了抿唇，低声开口：“顾明渊，小心……他们不止是想掩盖泄密这么简单。”
顾明渊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收紧。
他当然清楚，今晚这一局，恐怕已经不止是商场暗斗。昭月手里的资料，足以要了某些人的命。
车窗外，街景飞快倒退。顾明渊余光扫了她一眼，声音低而稳：
“放心。只要你在我身边，他们谁也动不了你。”
昭月心头一颤，眼底的冷光微微松动了片刻，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知道，他们之间，从来不是简单的保护与被保护。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是彼此唯一的退路。
很快，江湾会所的轮廓浮现在黑暗中。
那是一栋仿欧式建筑，墙面雕花斑驳，隐约可见昔日的奢华。四周被高墙围起，只留一个隐秘的小侧门，有两名黑衣保镖把守。
顾明渊将车停在巷口，熄了火。
夜风带着湿意拂过，带起昭月额前的细发。
“我先进去探路。”顾明渊低声道，转头盯着她，眸色幽深，“你在车上等我。”
昭月却淡淡摇头，眼神坚定：“我跟你一起。”
顾明渊眉梢一动，沉默了一瞬。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昭月表面温软，骨子里却倔强如钢，既然已经并肩到了这个地步，他再怎么护着，也挡不住她要并肩而战的决心。
“好。”他低声应了一句，声音像刀锋在夜色中划过。
夜色下，昭月跟着顾明渊，脚步轻快却无声。
每次顾明渊侧过头确认时，都会看到她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纤细却毫不迟疑的身影。
——就像很多次，他们在最危险的缝隙里，彼此托付性命。
绕过狭窄的后院，顾明渊翻墙而入，落地无声。昭月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