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紧了紧手指，低声问：“我们去哪？”
顾明渊目光冷峻，语气平静：“安全屋。”
他知道白筠嘴硬，要撬开他的嘴，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的事。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搞清楚：幕后那股力量，究竟是谁？
车速很快，不到二十分钟，便驶入一片荒废的工业区。
锈蚀的铁皮厂房零星散布在四周，只有极远处有一盏孤零零的路灯，光线惨白，照出斑驳的地面。
顾明渊下车，拉开后门，揪起白筠，把他像拎破布一样拽了出来。
昭月下车时，鼻尖立刻闻到一股铁锈与潮湿混合的味道，令人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进去。”顾明渊沉声道。
安全屋设在一间不起眼的旧工厂里，里面简单改装过，有基础生活设施，还有一间专门用于审讯的密室。
灯光刺眼。
顾明渊把白筠往椅子上一按，细铁链迅速扣上，锁死。
昭月站在门边，看着顾明渊俯身捡起白筠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翻查着什么。
她沉默片刻，走近了几步，轻声提醒：“他现在不会轻易开口。强逼，只会让他更防备。”
顾明渊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柔和。
“我知道。”他声音低哑，“我有分寸。”
白筠缓缓睁开眼，嘴角勾着一抹嘲弄的笑。
“顾明渊，你以为你能赢到最后吗？”他语气轻蔑，“真正的大人物，早就盯上你了。你，沈昭月，还有你们所有人——都会死。”
昭月心头微微一跳，但她努力维持平静，只静静地望着白筠。
顾明渊却突然笑了。
那笑容，冷得刺骨。
他缓缓在白筠面前蹲下，声音低沉得几乎不像人类：
“那就让我看看，是谁先死。”
他不需要威胁，不需要动手，仅凭一股压迫感，便让白筠额头冒出细密冷汗。
良久，白筠嘴角抽搐，似笑非笑：“你们以为，有了我就能查清楚？太晚了。”
“明天凌晨，港口交易。”白筠咳出一口血，咧嘴笑得疯狂，“你们……拦不住的。”
听到“港口交易”四个字，昭月心中猛地一紧。
顾明渊站起身，眉峰紧锁，片刻后，低声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松口。交易地点未必是真。”
“但，”昭月冷静分析，“如果他在拖延时间，那说明……真正重要的人物，也会出现。”
顾明渊看着她，眸色沉了沉。
他突然伸手，轻轻扣住她的手腕。
那一刻，力道不重，却异常坚定。
“昭月，”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的暗流，“这次，不许离开我半步。”
昭月心口一震，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