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熟悉的窒息感猛地攫住了他，几乎是瞬间，喉咙里涌上腥甜。
他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疼痛。
眼前游瑞灵还在喋喋不休，看着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他的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嗡嗡的鸣响。
陆锦珂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游瑞灵跟其他顾客错愕的目光中，他转身有些踉跄的冲向洗手间的方向。
“锦珂！喂陆锦珂！”游瑞灵的声音被他甩在身后。
洗手间内。
他靠着墙，冰凉的瓷砖给他挽回一丝微弱的理智。
陆锦珂反手锁上门，冲到洗手池边剧烈地咳嗽起来。双手死死撑住冰凉的台面，喉咙里的腥甜感越来越重，他俯下身对着池子咳了几声，几点鲜红的血沫溅落在洗手盆上。
摸了摸嘴唇，手心沾着血红色。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镜子里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他颤抖着手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药片，没有用水直接干咽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稍微压下了那股难受的感觉。
他闭上眼，试图平复心情。
游瑞灵的话，尤其是关于鲁阳伯的那部分，像毒刺一样扎在他心头。复仇的念头从未熄灭，只是被暂时压抑。
但现在……金霄……他的身份始终让自己很难搞清楚。
他缓缓睁开眼，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通。
“是我。”陆锦珂的声音还带着沙哑，“之前让你送去鉴定的东西，结果出来了吗？”
他指的是之前在金霄身上获取到的血液样本，以及那把被他保存多年的，沾染了鲁阳伯血迹的师刀。他需要确认金霄的血是否与当年留在凶器上的血液匹配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
“陆总，”对方的声音有些迟疑，“结果出来了。我们比对了您送来的血液样本和师刀上残留的微量血液。”
陆锦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怎么样？”
“DNA匹配不上。”
短短五个字，像一道惊雷在陆锦珂脑海中炸开。
匹配不上？怎么可能？！
如果金霄是那个老家伙的亲孙子，血缘关系怎么可能完全匹配不上？！
陆锦珂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不是因为身体的不适，而是源于一种巨大的，颠覆性的震惊。
他一直以为金霄是那个背负着血债的后人，所以他一直将金霄当成自己复仇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陆锦珂接近他，试探他，都建立在这个前提之上。
可现在，这个前提，似乎……崩塌了？
“你确定？”他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疑问。
“非常确定，陆总。我们反复比对了几次，使用了最先进的技术，结果都一样。送检的血液样本，和师刀上的血液，不存在直系血亲关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