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笑呵呵地领着两人去了后面的房间。
陆南星一路打量着这古董店，明面上摆着的物件儿并不多，而且十个还有八个是仿造的赝品。
另外两个真货年头也不算太长，价格不会太高。
看样子这老板是把好东西都收起来了，店里摆的这些全是用来糊弄那些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的。
果不其然，事实真的就像陆南星猜想的那样。
孙老板领着两人进来的这间屋子，才是真正接待贵客的地方。
这个房间装潢明显比外面好上许多，而且周围墙上展示柜里摆的十有八九都是真品，即便有一个仿造的，那也是年头很久的仿品，同样能卖上价钱。
陆南星看到一幅名家字画，忍不住凑近了细看。
霍老头儿能教她其他古董怎么辨别，但字画这东西他是不太容易教的。
毕竟总不能让老头儿当场临摹一幅出来吧。
所以口头上的传授总归不比有实物在眼前来得实在。
“这位小姐眼光不错呀，这可是明代大家的名作，在我店里这些字画中，也是排的上号的。”孙老板招呼盛曜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才笑眯眯地来到陆南星身边。
像他们这些常年做生意的，眼光毒辣得很，孙老板一早便看出来了，虽然一直是盛曜在跟他交涉，但期间盛曜的眼神几乎没怎么离开过这个姑娘。
由此可见，这古董瓷瓶应该是由这姑娘做主的。
陆南星看了孙老板一眼，似笑非笑：“这幅字画确实很好，虽然是仿的，但作者的技艺也算很精湛了。”
孙老板呆住，心里震惊不已。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画确实是仿的，但工艺已经相当精益求精了，别说是寻常收藏古董的人，就是浸淫多年的老手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陆南星的没再多说，转身去盛曜身边坐下了。
孙老板在那幅画前呆立片刻，才重新挂上笑脸回到两人面前。
只是这次，他看着陆南星的眼神多了几分重视。
这姑娘仅凭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判断出那幅画的真伪，可见不是一般人，更不是那些依附于盛曜的女人。
“孙老板，这两个瓷瓶，您掌掌眼。”陆南星将两个瓷瓶从包里拿出来，摆在黄花梨木的八仙桌上。
瓷器一拿出来，孙老板就屏住了呼吸。
只是陆南星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心里微微发凉。
“这两个瓷瓶是碎裂后重新修补好的。”
众所周知，一件瓷器，不管它完整的时候多么珍贵值钱，一旦破碎后重新粘合，那它的价值肯定会大打折扣。
毕竟不管再怎么修补，观赏性肯定大不如前。
除非，遇到那种技艺极其精湛的古董修补大师。
说到大师，孙老板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只是随即心里便叹息一声，那位大师，唉可惜了。
孙老板重新将目光落在瓷瓶上，看着看着却疑惑地咦了一声。
“你确定这两个瓷瓶是修补过的？”他问陆南星。
陆南星点头。
“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一丁点儿修补痕迹？这样的工艺一般人可做不到啊，除非是……”孙老板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随后猛地抬头看向陆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