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她目光落向沈青梧手里那只半大鸡崽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哟，这是遭了报应了吧，谁让你们摔我家的鸡，活该！”
昨日下晌，她亲眼瞧见大孙翻过院墙，到隔壁栅栏里磋磨那几只鸡。
还一个个掰断了它们的腿，那场面简直是大快人心。
沈青梧瞧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又移目光到她身后的小胖子身上，见他也在咧嘴笑，当即就指着他道。
“别装蒜，鸡爪子是你家小孩故意掰的，院子里都有脚印，你们是准备跟我一起去里正家一趟，还是直接赔钱？”
黄老婆子一听有脚印，脸上的表情滞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用她一贯耍无赖的招式道：
“放你娘的屁，还有脚印，脚印在哪呢？拿出来我看看，空口白牙就想诬陷我们家宝壮，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就是就是，你以为人人都像薛小岩手那么欠吗？一看就是你这个娘没教好，你们全家都脑袋有病！”
彼时的黄宝壮放下碗筷，朝沈青梧指了指脑袋，做出一副很欠扁的嘴脸。
林楠哪里受得了这种埋汰人的话，当即就开始和祖孙俩“激情对线”。
沈青梧在此时却眼尖地注意到黄宝壮的右胳膊被缠了布，上头还有渗出来的血迹。
那布头松了些，黄宝壮坐回去低着头重新缠，她瞧着像是个尖锐的伤口，口子还不小呢。
她当即就联想到了那副场景，也是在此时才想到，母鸡它们又不是傻子，有人要掰它们的腿，它们又怎么会乖乖地让人掰？
定然是会躲，会反击的嘛。
她上回只是拿鸡崽去试窝，就差点被母鸡给叨了屁股呢！
思及此，她勾唇一笑，伸手扯了把林楠的手臂。
“好了阿楠，既然人家不愿承认，那可能真是咱们搞错了吧，也不知道到底谁那么缺德。”
“不过这会儿我倒是想起来，咱家鸡一开始买的时候就带病，一直也没怎么好利索，也不知那鸡崽身上的病会不会传人？”
一听这话，林楠就反应过来，连忙顺着她的话说。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鸡身上有肉疙瘩呢，上回我喂的时候就看到过，啧啧，这要是被叨上一口肯定得传染啊，我以前在村里就见过，那人吃了好几副汤药都不管用，最后走路都栽栽愣愣，一直也没治好。”
祖孙俩听了这话，脸都不自觉地开始发白。
黄婆子干脆着急忙慌地进了屋子，去看大孙子的胳膊。
小胖子得意的嘴脸如今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急切的慌乱。
“祖母，怎么办祖母……”
姐妹俩功成身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此时，锅里的粥已然煮好。
粟米粥配点咸菜，俩人吃了个八九分饱。
林楠一想到小胖子那快哭出来的表情就想笑。
“还是你聪明，青青，咱就得这么吓唬他。”
沈青梧也笑，“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剩下的等孩子们回来再说，你把最后半碗也吃了吧，待会领你下地里看看。”
时隔多日，她得再次观察一下种芽的变化。
几炷香的功夫后，俩人站到了地头。
林楠瞧着地里那干裂成拼图的土块子，嘴角都抽了抽。
“青青，这里是真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