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说着，又转向莫书文，脸上堆起笑。
“莫侍郎，小女不懂事，让你见笑了。来，喝茶，喝茶。”
莫书文冷着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算是给了他面子。
但他心里对姜婉婉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
这场归宁宴，就在这样一种诡异而尴尬的气氛中进行着。
姜文极力想表现出父慈女孝的景象，只是那关怀怎么听怎么假。
姜穗穗多数时候都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被问到，才惜字如金地回一两句。
周承礼则是一贯的清冷，对他的示好不咸不淡地应着。
莫书文全程黑着脸，几乎没开口。
而姜婉婉，则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低着头，眼圈红红的。
好不容易挨到午膳结束，周承礼便起身告辞。
姜文再三挽留无果，也只能将两人送到门口。
莫书文和姜婉婉自然也跟着起身离开。
出了姜府大门，各自上了马车。
姜婉婉一坐稳，脸上那强撑的委屈表情就垮了。
旁边的丫鬟翠儿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刚沏好的热茶。
“小姐，喝口茶顺顺气……”
“滚开！”姜婉婉一挥手，茶杯也哐当一声掉在车厢的地毯上，碎裂开来。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蠢货！废物！”
“跟你那个碍眼的主子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烦！”
翠儿吓得浑身一哆嗦，手背被烫得通红，连忙跪下磕头。
“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知错了！”
“知错？我看你是存心的吧！”姜婉婉怒火中烧，“是不是看我现在不如意了，连你这贱婢也敢给我脸色看了？！”
她越说越气，抬手就要朝翠儿脸上扇去。
“够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莫书文突然睁开眼睛，厉声喝止。
姜婉婉的手僵在半空，愕然地看向他。
“你……你吼我？”
“你什么意思？这个贱婢笨手笨脚烫了我，你还帮着她说话？！”
莫书文的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她是不是故意的，我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