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瑶冷冷一笑：“那就要问祖母为什么要把我的嫁妆分给沈云舒了，甚至要求沈云舒嫁妆的规模比我更大。”
“呵，这难道不是胡闹吗？我可是永安侯府嫡女，那沈云舒不过是个庶女，凭什么要压我一头？”
“就因为想巴结镇国公府的权势，连脸都不要了吗？”
沈云瑶的语气要有多尖酸刻薄，就有多尖酸刻薄，便是料定老太太不会将其中的内情告知沈明修。
沈明修少有见她如此刻薄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想要训斥，却努力思考她的话来。
今日发生了太多不对劲的事情，不能冲动。
思来想去，他却觉得老夫人这举动未必是为了巴结镇国公府，或许问题就出现在他们瞒住他的事情上。
于是表情严肃着说：“祖母，母亲，二妹，你们不用瞒我了，我都知道了。”
不顾三人瞬间变了的脸色，目光定定地看向沈云瑶：“二妹，你比我先知道此事，定然知道祖母此事的用意。”
老夫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手中的佛珠都差点掉在地上：“明修，你从何处得知？”
沈云瑶刚才的底气突然消失了，贺氏悄无声息地将沈云瑶拉到了自己身后。
沈明修瞧她们的反应，虽然仍猜不到真相，但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便叹了口气，失望道：
“祖母，此事为何单单瞒我？”
到底是什么事，家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老夫人亦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挥手将下人清退，屋内仅剩他们四人。
老夫人说：“倒不是故意瞒你，只是你事务繁忙，我们不好多打扰你，再者，也怕你知道这件事后，行事冲动，于侯府名声有碍。”
“可是祖母……”
“你不必说，祖母明白。”老夫人拉过他的手拍了拍，“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想为那三丫头讨回公道。”
“可这等丑事实在难以启齿，若让你和你爹那些同僚知道，侯府养了十五年的嫡小姐，竟然是被乳娘调换的冒牌货，那永安侯府的脸该往哪放啊？”
沈明修愣住了，足足两个呼吸后才将其消化完毕，退后几步：“祖母，您的意思是，二妹不是侯府的女儿，三妹才是？”
老夫人瞧见他这反应，又被惊了一下：“你，你不知道，那你刚才？”
“刚才只是试探，”沈明修深吸一口气，“祖母，若孙儿不这么说，您会告知真相吗？如今已到了这个地步，祖母，母亲，你们就告诉我吧！”
沈云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本想利用沈明修给老太太一点压力，却万万没想到经此一遭，竟然自爆了！
她不由抓住了贺氏的手，眼里满是无助。
贺氏眼中心疼，低声道：“别怕。”
老夫人有些生气似的，不肯说，奈何沈明修用一种执拗的眼神看着她，她一手带大的孙子，自然知晓他的脾气——
今天若不知道真相他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