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彻是会抓重点的。
许诺结巴着，“现在，现在的重点是在你……”
兀地，许诺的小臂传来拉扯感，半截身子的重心压在了江怀彻的身旁。
男人的脸一瞬间近在咫尺。
“难道没有承认？”
许诺眼神飘忽不定，好半天才给出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回答，“承认了又怎么样？”
江怀彻才缝合了伤口，还不能大动，但还是朝旁边挪了个位置，掀开了单薄的病床被，“睡我旁边来。”
许诺挣扎着，“你别得寸进尺！”
“嘶，好疼。”江怀彻眉头蹙着。
许诺不敢动了，只能两脚交替着蹬掉了鞋子，“不情不愿”地躺到了江怀彻的身边。
江怀彻微微侧了个身，额头抵在许诺的额间，灼热的呼气扑撒在许诺的鼻尖。
“那我们现在算是正式交往了？”江怀彻单手用了点力，将许诺紧在狭小的怀抱中。
许诺低下头，脑袋无意间蹭着江怀彻的下巴，“都这种时候你还想这些。”
江怀彻下巴抵在许诺的脑袋上，“因为好喜欢你。”
许诺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心口麻麻的，她瑟缩了下身子，整个脑袋都贴在江怀彻的胸口。
他身上交杂着消毒水的味道，却依旧让人心安。
许诺想，她可能真的喜欢上江怀彻了。
“一点点。”她声音极小。
“什么？”江怀彻凑在许诺的耳边，呼着气。
“我也有喜欢你，”许诺声音几乎快噎回嗓子眼里，“但是，只有一点点。”
江怀彻不恼反笑，好像方才在手术台上被缝合伤口的人不是他，“这次的一点点，是在之前的一点基础上加的吗？”
许诺只觉耳根被他呼得烫，意识不清地“嗯”着。
“不是因为感动？”
“不是。”
“不是因为愧疚？”
“不是，”许诺顿了下，又添了句，“应该不是。”
江怀彻呼吸规律地洒在许诺的头顶，替她归顺蓄在颈窝的发丝。
他的小动作一直继续着。
终是在一次，许诺没忍住小声叨了一句，“江怀彻，你是不是有点太容易满足了？”
她明明说的是“一点点”而已。
“太容易满足不好吗？”
许诺始终埋在江怀彻的胸口，看不见他的表情。
“主要是你这样，会让我感觉我一直在……欺负你。”
“你不就一直都在欺负我。”江怀彻五指穿在许诺的发间，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合着她柔软的身躯。
许诺闷头反省着。
他说的，倒也没错。
在江怀彻那里，她需要的时候他就出现，她不需要的时候他就主动拉开距离。
明明是她的年纪要大些，在这段关系中，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比她表现得好太多。
“江怀彻，我先说好。”许诺一副又要约法三章的架势起来了。
“嗯，我们说好。”江怀彻直接应着，打乱了许诺的节奏。